“你不也是。”
钟离寂:“……”
他想说他和薛遥知又不一样,但这一说薛遥知肯定就生气了,会觉得他是嫌弃她修为不够高。
但他只是单纯的关心她而已。
短暂的交谈间,他们就已经走到了白芷院,薛遥知将钟离寂带进了院中的小药房中,打了水来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薛遥知正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还不忘对钟离寂说:“衣服脱了。”
钟离寂听着她那自然而然的语气,幽幽的盯着她。
“又要我脱吗?”薛遥知将压在药箱里的羊皮纸地图拿了出来,坐在了钟离寂的身前。
钟离寂叹了口气,可能是他经常受伤的原因,薛遥知都不知道看了他多少次了,现在露个肉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你又怎么了?”
钟离寂不动,薛遥知就自己动手把他上半身扒了,拧了湿帕子帮他擦去身上的血迹,她注意到他身上又添了许多新伤,伤口未曾好好处理,基本都是一把火直接燎过去粗暴止血,看着有些惨不忍睹。在来魔界之前的那些伤口疤痕瞧着好像淡去了不少,但新伤叠旧伤,的确不美观。
他全身上下能看的可能也就那张还没有任何伤疤的脸了。
钟离寂惆怅的说道:“是因为看得太多了吗?感觉你现在对我的身体毫无感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褪去衣物,你抚摸着我的身体,那么暧昧的举动,你却跟个木头一样。”
薛遥知额角跳了跳,暂时没理他的疯言疯语,尽量平和的给他擦身。
“好吧,遥想你初次帮我包扎伤口时,那时候你年纪那么小,却一点都不害羞,我就该知道你对我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太郁闷了,薛遥知没说话,他都嘟嘟囔囔的说了一长串:“你真是一点眼光都没有,什么时候能见你能含羞带怯的看着我呢知了。”
薛遥知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抖动,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是病患,我是医者,只有没有医德的医者看见病患的身体才会脸红。请你尊重我。”
钟离寂说:“可我不想你尊重我……”
“而且我们都那么熟了,看两眼就看了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装什么扭扭捏捏呢,你能不能大气一点。”薛遥知打断钟离寂的话,将伤药涂抹在他肩胛骨处狰狞的伤口,她动作认真,神情却散漫。
钟离寂听得头疼:“果然问题还是出在我们太熟,你还是把我当兄弟了。”
一开始的定位就错了,他还掰不正。
“你少说两句吧。”薛遥知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上的羊皮纸:“我们来说点正事好吗?”
“在你心里这不是正事?”和薛遥知谈情说爱这件事在他心里正得不能再正。
薛遥知真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她说:“你好歹看一眼啊,这是沈大夫百年前绘制的地图,南院这边我已经修正过了,北院那边你不是去过吗?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哦。”钟离寂不太情愿的去看羊皮纸,眼神微微凝住,有些惊讶,他说:“这么详细吗?”
“对呀,我厉害吗?”
钟离寂立刻点头夸她。
薛遥知勾起了唇,问他:“先说说你吧,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进入城主府有什么目的?”
这时候还不算太晚,血月光芒尚存,照明用的夜明珠也正散发着皎皎银辉,柔和了血色的月光,让这小小的药房里,透出一丝旖旎的粉色。
在这样暧昧的光线下,薛遥知的神情认真,不见丝毫情意。
钟离寂的目光从她认真的脸上挪开,如她所愿,和她说起了他这些天的近况。
他刚才也没骗薛遥知,那月升街外的小酒馆里聚集的,的确也是不满这荒城城主的魔种,他们私底下联合起来,欲反荒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