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一脸的煞气,明显还是怒火中烧的状态,只是被他压抑得很好。
卫三怕再惹恼他,只得听话的由着他按住自己的手在水中。
泡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卫徵见他手背上的绯红消了许多,才肯让他抽回了手。
确认卫三无碍后,卫徵开始兴师问罪。
“卫三啊卫三,你迟迟不肯回京就罢了,连一封书信都不写给本王,是这扬州是景色太美,还是有什么让你留恋不舍离开的人?”
他朝卫三一步步逼近,字字句句均是咄咄逼人的锐利,打定了主意若是卫三承认了那姘头的事情,他就看在往日恩情的面子上只宰了那姘头不与卫三计较,只要他往后……
“什么留恋不舍的人?”
卫三略微茫然的仰头,眼中写满了不解。
本来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坦白一切,可当听到卫徵的话后,他突然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他有意想弄清楚,谁知卫徵却以为他拒不承认,气得咬牙切齿的控诉道:“好哇!你还不肯承认!暗一可是把你与那姘头的龌龊事都一一禀告了本王,难道你要说你与他是清白的?”
突然想通了其中关窍的卫三:“…………”
“主子,卑职与他真是清白的”
卫徵只当他在强行狡辩,拂袖冷哼一声,怒道:“你们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还同居了十来日,你跟本王说清白的?”
难道暗一还能骗他不成?
卫三无奈的扶额,叹气道:“主子,您口中的姘头,是钟大夫的大师兄阮行继阮大夫,他老人家今年都六十七了,便是卑职真有姘头,也断不会是他。”
正要大发雷霆的卫徵:“…………”
“他六十七了?”
卫徵脸上神色极其不自然,下颌线肉眼可见的僵硬了几分。
卫三肯定的点头:“对,六十七了,只是保养得好显年轻。”
“那你们为何要同居在这避世的木屋里?”
“阮大夫在替卑职治病。”
卫徵:“……”。
兜兜转转闹了一回大乌龙,心高气傲的卫徵拒绝承认自己犯了傻。他将一切归咎于乱传谣言的暗一头上,好是将人训斥了一顿罚了两个月的俸禄,又罚他回了王府领上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弄清楚了状况再说道事情。
卫三代卫徵向阮行继解释了一番,并且道了歉。卫徵不满的捏了捏他手心,认为明明是自己犯得错,卫三为何上赶着要替他道歉?
他想要阻止卫三继续做无谓的事情,后者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不让他替自己道歉就是要了他命一般。
卫徵只能拧紧了眉,到底没再说什么,由着卫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阮行继打量探寻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几个来回,越看越觉得有趣。
这对小情侣关系可真奇怪,又是主仆又是夫妾的,明面上看起来是当主子的占据了主导控制的位置,可依他之见,实际上卫三才是那个将卫徵拿捏得死死的人。
“阮大夫,主子性急说了冒犯的话,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卫三道歉时倒了杯热茶敬他,阮行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未在意,他略微玩味的瞧了一眼卫徵,漫不经心的提问了一句:“阁下这般看重卫三,不知可否清楚卫三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