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被卫徵圈进了怀里,亲昵的脸贴着脸,像极了一只粘人的大狗。
“卫三,能不能不生气了?本王知道错了。”
“你理一理本王?”
此前卫徵就很喜欢握住他的手指把玩,如今喝醉了也是如此。
卫三整个人都麻了,耳边是卫徵低声的呢喃,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他不敢置信又有些茫然无措的想:主子这是在同我撒娇吗?
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还是极其荒诞的黄粱大梦。
如果是梦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肆无忌惮一点?
卫三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没被握住的手无意识的抓挠着衣摆的布料,喉结也因为吞咽的动作轻轻上下滑动。
“卑职……没有生气。”
他说着这话时,自己都不信,醉了酒的卫徵只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可不是傻了,当即不依不饶的缠着戳破了他的口是心非。
“撒谎,你明明就在生气,这两日你只同本王说了一句话。”
卫徵提起这个就觉得委屈,整整两日才见了一面就算了,卫三只跟他说了一句早安问候,之后就一句多的都没有了。
明明他才是作为主子的那一个,偏偏到了卫三面前这般的卑微。
卫徵不是没想过强行命令卫三原谅自己之前的过错,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卫三肯定会听话,之所以没有这么做,还是因为他更想要卫三是心甘情愿的与他和解,而不是出于被迫出于强制。
那对卫三来说是不公平的,也只会将他越推越远。
他借着装醉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卫三,本王是真的心悦你,这一点本王从未骗过你。”
这句话已经是卫三第二次听见了,他沉默的抿紧了唇,内心五味杂陈。
其实他并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觉得……很失望。
死士从进入死士营的那一天起,就被日复一日的灌输着他们的命是主子买来的,衣食住行一切都是主子给的,作为死士必须无条件服从主子所有的命令,保护主子为主子牺牲性命是死士最大的殊荣。
那时八岁不到的卫三被洗脑得尤为严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被需要的。
他会是主子登上皇位路上的一颗石子,不起眼,甚至不会被人在意,但却必不可少。
卫三将活着的信念寄托在卫徵身上,赋予了他太多美好的光环,可当知道夺走自己清白还三番四次强迫威胁自己的人居然是他最在乎的人时,那一瞬间,感觉好像天都塌了,原来*他一心一意追随着的主子,并没有他想象之中那样的好。自己之于主子而言其实也并不重要,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开心时便哄着逗弄一下,哪天不喜欢了随时都会弃之如敝履。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不对等的,无论卫徵对他做了什么都是合理的,作为死士他本就不应该有任何怨言,之所以会难过会失望,是因为他贪心了。
他贪恋卫徵所给予的唯一的温柔和宠溺,所以当发现一切都可能只是一出谎言以后,才会这样的难以接受,连对方说的喜欢他都不敢相信。
“那张人。皮。面具……”
“主子有没有想过要同卑职解释?”
卫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等他脑子反应过来时,话早已经脱口而出。
他紧张得绷紧了身体,极其庆幸此时自己是背对着卫徵的,不至于让后者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慌乱和恐惧。
卫三觉得他这样直接的质问肯定会惹得主子生气,立马就张口道:“是卑职逾越了,主子就当卑职再说胡话……”
“本王原本想着婚宴结束以后就跟你坦白的,结果让却你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