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卫三就愣住了,甚至难掩惊讶的瞳孔微颤。
是……他?
后者被当事人抓包却半点歉意都没有,反而熟稔的朝他微微颔首。卫三压了压嘴角,半垂着眼睑不再与他对视。
“随云。”
卫徵似乎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动静,错身让了让,将卫三推到了身前,看向老神在在摆着谱的太傅道:“这是太傅。”
卫三愣了愣,没想到卫徵居然会这么正式的教他认人。他心想这其实是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但主子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用意,他便毕恭毕敬的向太傅稽首,谦逊的道:“小生见过太傅。”
太傅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就没其他表示了。
虽然态度算不得多好,但也没太为难人,顶多就是对他摆了点脸色,卫**而松了口气。
卫徵知道太傅那个迂腐的脾气,对一个他万分瞧不上眼的男宠之流不直接出言讽刺刁难,已经算是极好了。
他又转向太傅身旁的青年,这回介绍的态度倒没那么热络了,反而隐隐有些厌弃。
“这是昨日新晋的状元郎,成兰。”
这新科状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太子的人,卫徵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那状元郎成兰非但没生气,反而极为热络的抢在卫三行礼前先开了口。
他说:“我与随云是旧识,那些虚礼就不必了。”
“哦?旧识?”
成兰这句话同时引来了太傅与卫徵的好奇,太傅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眼,“你两似乎不是同乡,怎会是旧识?”
“这个问题,可就得随云来作答了。”
成兰引起了话题却不作解答,反而将问题抛给了卫三。
卫徵侧目看向卫三:“当真是旧识?”
卫三无奈道:“早些年去过梁城游学了一年,有过半载同窗之情。”
成兰正是梁城人氏,如此倒也说得通。
“既然你们是旧识,那不如去说上几句话,好好叙叙旧吧。”
卫徵还未作表态,太傅倒是先拍板替他们做了决定。这么明晃晃的把人支开的意图,显然是有别的事情要同他私底下说。
卫三隐约猜到了什么,为了不妨碍卫徵办正事,他很是自觉的起了身。
“王爷,小生去去就回,要劳烦您在此等候片刻。”
卫徵微微皱眉,显然是对他们的自作主张不太满意,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得到了主子许可,卫三才扭头对成兰道:“成兄,请吧。”
成兰自然乐见其成,一一与太傅卫徵告了罪后,与卫三一前一后的走向不远处的庭院。
两人并未走远,卫徵能看见两人的身影,但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扣扣……
骨节敲击石桌的脆响拉回卫徵的视线,他一回头,就对上太傅恨铁不成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