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徵气得狠了,捏着隐隐刺痛的眉心深呼吸。
段林撇了一眼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死士暗卫们,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开口为他们求情道:“卫三易容术了得又擅长潜伏,他若是有心藏起来轻而易举,而且找人的范围太广,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不能惊动皇上和太子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我们想找到他确实很难。”
简而言之就是需要时间。
卫徵咬着后牙槽:“难找?那你们需要多久?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你觉得本王等得了那么久吗?”
卫三肚子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哪舍得让卫三一个人在外头吃苦?
“本王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找不着人自己看着办吧!”
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死士暗卫们心中叫苦,面上却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应了是。
卫徵本来已经准备让他们滚下去了,临了突然想起什么来,又吩咐了一句:“让卫二和卫六盯紧了阮行继那边,一但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先把人扣下再说。”
只有阮行继有能力能帮卫三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卫三想要孩子,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想办法与阮行继取得联系,只要盯紧了阮行继,不怕卫三不出来自投罗网……
卫三在小村子里已经混了熟脸,大多数村民都知道村子里新搬来了个身怀六甲的漂亮小寡妇。
小寡妇孩子还没出生就死了相公,身边没个人能依靠,可因为生得实在是貌美,哪怕是带着个拖油瓶,村子里的老光棍们也难免心思活络了起来。
今日卫三准备去隔壁李大娘屋里换只鸡回来炖个鸡汤补一补,刚把门打开,就见村里的媒婆桂姐儿笑吟吟的朝着他上下打量。
那算计的目光他着实不喜,于是语气便也冷淡了几分。
“哟,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破屋子里来了?”
桂姐儿甩了甩手中的红手绢,笑吟吟的贺喜道:“当然是因为你有喜事俺才来的。”
卫三不解的蹙眉道:“我何喜之有?”
桂姐儿道:“这不牛三娃儿请我来替他说媒呢嘛。”
牛三娃是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欺软怕硬的,酗了酒就发酒疯追着人打,在村子里是臭名远扬的,没哪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他。
牛三娃老大不小了还娶不上媳妇,如今倒是盯上他这“寡妇”来了。
桂姐儿一张嘴口若悬河,闭着眼将牛三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男人,他这寡妇嫁过去绝对不会吃亏。
卫三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得伤心欲绝的哭骂:“我相公尸骨未寒你就上赶着给我说亲,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这么缺德的事儿也干得出来,也不怕我那亡夫夜里来找你。”
越是这种少与外头接触的村子就越是敬鬼神,卫三只是这么一说,桂姐儿立马心虚害怕的搓了搓手臂,神经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看看哪个角落里会不会突然飘出个魂来。
“你……你瞎说什么呢,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挺着个大肚子身边没男人照顾怎么能行呢?你这嫁过去,牛三娃不得把你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她仍不肯放弃劝说,卫三彻底没了耐心,冷声道:“我对我亡夫情根深种,这辈子是只愿守着他灵位守一辈子寡了,你让那些人歇了这条心吧。”
他说罢不由分说的把桂姐儿赶了出去,轰一声关上了门。
桂姐儿哎哎了几声拦不住他,使劲拍门也得不到回应,吃了个闭门羹的她顿时凶相毕露,叉着腰呸了一声:“死了男人的小娼妇,有人愿意要你都是你的福分,拿乔给谁看呢!等到孩子临盆身边没个人侍候的时候,有你哭着求我的!”
骂完后她气鼓鼓的走了,门后的卫三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老好人,有仇都是当场就报。他缓缓开了一条门缝,手中银针弹出,稳稳的扎入了桂姐儿身上的麻穴上。
银针无毒,但被扎了麻穴,往后桂姐儿少不得得浑身疼痛。
死不了,却折腾人。
卫三没把这插曲放在心上,转头就抛之脑后。他拿着钱银去隔壁大娘家买了两只老母鸡回来,又拜托大娘若是进城去赶集,就帮自己带上一匹布和羊毛回来,他得提前为孩子做小衣裳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肯定都是深冬了,婴儿娇嫩柔弱,得做好保暖,否则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