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俯下身,不由分说的将卫三直接拉了起来,而后拦腰打横抱起。
还在等着被宣判死刑的卫三只觉得突然天旋地转,下意识就伸手揽住他后颈,怔怔的看着他怒气冲冲的侧脸,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卫徵本是气极的,可掂着怀里的人,明明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却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抱着都觉得硌手。
小死士最是忠心耿耿,想必也是苦苦挣扎了许久才决定叛逃,流落在外吃了两个月苦头同时,恐怕也是内心备受煎熬。如今被抓了回来,自知犯了错想着坦白从宽自行认罚讨他开心也是正常,他何必这般小肚鸡肠的与他置气,让他更为不安?
卫徵心底给卫三找了无数理由,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原本冷硬的态度渐渐缓和了些许。
只是他气消了大半,却不能当真这样就放过了卫三,省得他以为自己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日后怕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他冷哼了一声:“本王要好好罚一罚你。”
他说着一脚踹开了寝殿的房门,径直抱着人走了进去。
婢女们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起身将房门关上,而后自觉的退到了庭院之中……
卫三被抱着放到了软榻上,说着要好好罚一罚他的人抽身往内室走了去,再回来时手捏了个药瓶。
他眼看着卫徵随手将药瓶搁到了矮桌上,而后俯身一手撑着软榻的边缘,一手撩开他衣襟勾住裹裤的系带。
温热的指尖不经意碰瓷到腰腹的皮肉,卫三浑身一抖,下意识抬手去压住他的手背。
“主子?”
他不甚明了,这是要做什么?
卫徵却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冷言冷语的命令道:“手撒开。”
此前卫徵可从未对他甩过脸色。
果然……主子已经厌弃他了……
卫三手一僵,垂着头蜷缩着手指抽回了手。
卫徵瞧着垂头丧气一脸失落的死士,解气之余又难免心疼。
他一言不发的将卫三的裹裤扯了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卫三本就因为常年不见光而异常苍白的膝盖因为长时间跪着,已经充血肿胀青紫了一片,刺目又碍眼。
卫徵抿紧了唇,内心极度不满,抬眸想呵责卫三自讨苦吃,可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他抬手取了药瓶,药膏冰凉,在指腹的推磨下一点点覆盖在膝盖的淤青上。
淤青想要散得快就必须用力推压,卫徵下手的力道不轻,而卫三咬着牙硬是一声都没吭。
过了大约半盏茶时间,膝盖上的淤青才算是被推散了一小半,不如一开始看着那样触目惊心。
卫徵对这结果不是很满意,但过犹不及,剩余的淤青还得后面慢慢上药推散。
他将药瓶重新放回矮桌上,这才拖了根椅子与卫三面对这面坐下,端着一副铁面无私的冷厉神情说道:“卫三,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若是不能说服本王,可就别怪本王把你锁起来。”
在卫三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是真的想过把卫三抓回来以后锁起来哪都不能去,连锁人用的镣铐和铁链都已经叫铁匠打造好镶在了墙壁上,只是他终究还是没舍得给卫三戴上,而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生怕吓坏了他。
他这般的怜惜卫三,可偏偏卫三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气他,挑战他的忍耐力。
若是卫三理由合理,再放软些态度好好哄一哄他,把他哄高兴了,他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原谅卫三。
卫徵好整以暇的等着卫三解释,后者却抿着唇沉默了良久。
卫三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平铺在软榻缎面上的手指蜷缩曲起,无意识的抓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