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慌忙将他拦下,在他不解的眼神下解释道:“你得明日才能去,而且不能自己一人去,得带着太傅一起,最好把左相也拉上。”
“为何?”卫三更茫然了,见主子商议大事,为何要带上这么些个外人?
卫一神秘的道:“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他嘴巴一向严实,只要是他不想说的,谁来都撬不开他的嘴,卫三自知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见不着主子了,只能耐着性子送走卫一,而后立马命人备了马车,亲自出门去了一趟太傅府。
之前卫徵带着他去过一次太傅府,因为他过于出挑貌美的样貌,门房至今都对他记忆犹新,在听闻他的来意后也没做什么为难,客客气气的就去替他送了拜帖。
出来迎接的人是太傅府上的管事,管事将他带入了府内专门待客的宴客厅内才说明了情况。
“这个时辰老爷应当刚从国子监离开没多久,您请稍等片刻,等老爷回来了奴才马上通知您。”
卫三无可无不可的点头:“麻烦管事了。”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太傅也没怠慢他,听说他来了以后直接就过来了。
“云侧妃怎么来了?”
太傅态度客气疏离却没失了礼节,卫三转身朝他见礼:“见过太傅。”
他身上披着一件宽大厚实的狐裘披风,恰恰好将肚子遮了个严严实实,抬手时披风被带动掀开一角,但因为弯腰的动作,没叫人发现他鼓胀得不同寻常的肚子。
在场无人发现,太傅自然也是没有,卫三被他托着手臂扶起站直身,直言不必多礼,转头让管事去沏壶好茶上来。
“招待不周,还望云侧妃见谅。”
太傅示意他落座,卫三顾忌着身上的秘密,摇头道:“太傅不必多礼,小生来寻您是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云侧妃所求何事?”
太傅扫视了一圈宴客厅内的下人,下人们立刻领会的纷纷离开,最后一个踏出门槛时,没忘了将房门合上。
没了外人,太傅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直言道:“如果你是为了贤王的事所来,那么很抱歉,老夫帮不了你什么。老夫虽为太傅,可并无实权,做的只是教书育人的活计,朝廷上的事情老夫可插不了手。”
他并不知卫三的真实身份,只知卫三是贤王强抢回来的普通书生,刚开始时是极为看不上这个为了苟活而失了文人风骨屈居人下的书生的,后来虽然对他有所改观,可到底还是存了几分瞧不上眼。
他猜想卫三这个时候来寻他,定然是为了恳求他向太子为贤王求情,只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明着插手这件事情。
他直接就把话说死,堵死了卫三所有的路。
他原以为卫三会失望难过,却不曾想卫三竟极为冷静自持的摇头道:“小生并非让太傅去为王爷说情。小生所求,是另有其事。”
太傅这回是猜不透他的意思了,疑惑的挑眉道:“哦?那是为何?”
卫三笑道:“小生作为贤王的家眷,应当是有权去探监的吧?小生想请太傅与左相带我进天牢一趟。”
普通的探监可不会拉上他和左相,太傅不动声色的笑道:“侧妃探监,我们跟着去,不合理吧?”
这几日牢里也没传出个什么风声来,有那位的暗中吩咐,贤王在里头可好着呢。
卫三也没给他做什么解释,只是直言道:“合不合理,太傅明日随小生去了,不就知道了。”
太傅沉吟片刻,不置可否,但卫三已经可以笃定他一定会去,并且还会把左相也一起叫上。
从太傅府离开已是日暮西山,还是刚开始接待他的那名管事将他送到了府门。
卫三满眼悲痛失落的与那管事说:“我与太傅说的事,还请管事能帮我提点一两句。”
他说着塞了一锭金元宝到管事手中,管事极为为难的推拒道:“奴才说是个管事,实际还是个下人,主子的想法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左右的呢?云侧妃,恕奴才不能帮您这个忙,眼下天都要黑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