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卫三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村子十里外,按理来说不该没人见过才是。
那小娘子好像被吓到了,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唇间微微颤抖的警告道:“我没见过这两人,你们若是还要逼问,我可就要喊人了!”
他嗓音拉得高,顿时吸引不少路过的村民。眼看着那些村民面色不善的围了过来,暗三与卫九只能离开。
“没事吧秋娘?”
刘二爷走上前来关心,扭头张望看着卫九两人走远的身影,见他们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才转过头来对卫三叮嘱道:“你看,我就说最近外乡人多得蹊跷,你可得小心些,有事一定要大声喊,村里人肯定都会赶来帮你的。”
刘二爷话里行间都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可卫三来到这个小村子也才一个多月,严格来说也算是个外乡人,但因为他的样貌和可怜的身世,村里人多数人怕他孤苦无依一个人没个靠山遭人欺负了,平日里都把他当做本村人护着呢。
卫三心中流过一阵暖流,眼底的笑意都多了几分真诚和柔软,他缓声应和道:“我省得了刘二爷,让您费心了。”
刘二爷跟着笑了笑,让他快些回家里去。
卫三辞别了刘二爷*,一回到家就立马开始了收拾东西。
他来时只带了银钱和两套衣服,这一收拾才发现在这住久了以后,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置办了很多东西,多数都是为了未来孩子出生准备的物件。
这一个多月的生活是他这二十来年人生里最为轻松快活的,不用为了完成任务日日苦练杀人的技艺,不用为了主子的一条命令一个任务奔忙卖命,更不用思考还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像这里的村民一样,种两亩田地养些鸡鸭,自给自足,只要忧心怎么教养好孩子,没什么钱银也过得快乐充实。
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他垂眸看了眼已经圆滚滚的肚子,缓缓将手中的折到一半的衣物放回了原位。
他突然就不心急了,刚才那两个暗卫分明就没有认出他来,他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况且暗卫们刚找他问了消息他就突然消失,可不就是坐实了秋娘就是他?
卫三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还不知道多少眼线盯着这个村子,他不能暗卫还没找上门来结果自己就先暴露了。
想通了关键后,卫三又专心的继续当他的小寡妇,而贤王府内的卫徵又砸了一个白玉茶杯。
这次是砸在暗三身上的。
“次次都是没有线索,没有线索还回来见本王作甚?”
暗三额头被砸破了个豁口,鲜血涌出流了两行,沿着下颌线滴答滴答的落。他根本不敢为自己辩驳一个字,怕惹得主子更为恼火。
自从卫三走后,主子的脾气就一日比一日暴躁,以前再生气,也从未做过这般直接砸人的事情,顶多只会让他们按营规自行去邢堂领罚。
卫徵发了火后冷静了下来,闭目捏着眉心靠在软榻上。
他吐了一口浊气,放缓了些许语气道:“找不着这几个字本王听腻了,以后还是没有线索就自行去领罚,不必再来见本王。”
暗三低头应了声是,随后起身往外头走,自行去邢堂领罚去了。
卫九本欲跟上去,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顿住了脚步。
“还有什么事?”
卫徵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半抬眼皮坐直了腰身。
从那个村子走后卫九越是回想就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个农妇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若说她就是三哥易容伪装的,两人又有着很大的不同,样貌气质动作完全天差地别。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但秉承着宁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理念,他犹豫了一下就开口道:“今日见到的那个农妇我觉得有点奇怪。”
“哦?说来听听。”
卫徵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卫九当初可是一眼就识破自己不是卫六的人,既然是他都觉得有问题的人,那么就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卫九将那自己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也将农妇的整体特征都细细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