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百花果香在房间内爆炸开,余宿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和麦粉的混合气息。他下意识地舔了舔牙,才发现牙齿上下咬合地太过用力,渗出了点血。
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可身体内部却像有岩浆在奔流,燥热难当。
一股难以形容的暴戾冲动在四肢百骸乱窜,让他只想破坏点什么,或者……咬住什么。
余宿低咒一声,撑着坐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
梦境里谢构的眼神和那浓烈到窒息的信息素味道,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感觉太陌生,也太糟糕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卫生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却丝毫无法浇灭体内翻腾的火焰。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少年头发凌乱,眼白布满了血丝,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凶狠和……渴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理智。后颈的腺体突突直跳,散发着滚烫的温度,仿佛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甜香,丝丝缕缕地穿透了门缝,钻入他的鼻腔。
是谢构的信息素。
虽然隔着抑制贴,虽然被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稀释了无数倍,但对于此刻正处于易感期感官被无限放大的余宿来说,这缕微弱的紫藤花香无异于在干柴上投下了一颗火星。
余宿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的理智、克制、清醒都在瞬间被这股熟悉又致命的清香冲垮。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灼热,身体完全被本能驱使,循着那缕缥缈却无比诱人的香气,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厚重的病房门被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3333警铃大作,尖叫着阻止,但余宿充耳不闻。
病房内光线充足,余宿被窗外的天光刺了下眼。
谢构依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薄被勾勒出他略显单薄的身体轮廓,脸色在昏暗中更显苍白脆弱。空气中,那股淡雅的紫藤花香似乎因为他的闯入而微微浓郁了一丝,如同无声的邀请。
余宿的眼睛锁定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梦境与现实在这一刻诡异地重叠。
他一步步靠近,目光逡巡着谢构暴露在外的脖颈。
好想咬下去……
用尖牙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将自己的信息素狠狠注入进去,彻底标记这个Omega,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瞬间攫取了余宿全部的思维。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口腔里的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牙齿根部传来一阵阵尖锐难耐的痒意和胀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百倍。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将沉睡的谢构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滚烫的、带着强烈Alpha侵略性的气息喷吐在谢构的颈侧和脸颊。
距离越来越近。他几乎能看清谢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能感受到对方微弱的、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下颌。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犬齿不受控制地探出,闪烁着危险的光泽。目标正是那块小小的、鼓起的抑制贴。
就在余宿的牙齿即将触碰到那层薄薄的织物边缘之际,他重重喘了口气,把脸埋深深谢构颈窝。
几秒后,余宿猛然抽离,跑回房间反锁,抖着手吃了药,也不就水,干吞,而后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皮革与金属混合的止咬器。
这玩意儿结构并不复杂,像一个覆盖住口鼻和下颌的笼状面具,内衬是柔软的硅胶,外侧是坚固的金属条,他颤抖着手,将皮带绕过脑后,用力扣紧搭扣。
“咔哒”一声轻响,冰冷的金属和皮革紧紧贴合住他的下半张脸。犬齿被坚硬的内衬阻挡,再无法探出伤人。
以防万一,钥匙直接扔进下水道里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