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解散时雨太大,跑回来的。”余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尽量让语气轻松,“没事,洗过热水澡了。”话音刚落,喉咙一阵刺痒,他猛地侧头,捂住话筒,压抑地咳了两声。
听筒里彻底安静下来。余宿能想象谢构此刻微蹙的眉头。
“头疼不疼?”谢构问。
“……有点。”余宿没再掩饰。
“嗓子呢?”
“有点干。”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随即是谢构起身的动静:“二十分钟后,宿舍楼下等,穿厚点。”
谢构加了他们班的家长群,也以家长的身份加了余宿的辅导员,请假很方便。
“谢哥,我不用……”
“等着。”电话干脆利落地断了。
余宿握着发烫的手机,愣了几秒。头痛似乎都被这简短强势的关心冲淡了些许。
他起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谢构给他挂好的那件薄外套穿上,极淡的紫藤花气息若有似无地包裹上来。
李子昂坐位置上,扭头看向余宿:“余宿,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这里有药,要不要吃一包。”
余宿摇摇头:“我家里和导员请了假,今晚回家里住。”
程天运床上安了床帘,探头道:“那你明天回来吗。”
“看情况吧,应该不会很严重。”
“行,你好好休息。”
二十分钟刚到,余宿手机一震。
他下楼,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楼前阴影里,后车窗降下,谢构的脸在昏暗光线下轮廓分明。
“上车。”
余宿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没开空调。
谢构的目光在他脸上审视地扫过,眉头微蹙。
他没说话,直接探手过来,微凉的掌心覆上余宿的额头,灼人的热度让他指尖一顿。
“发烧了。”谢构收回手,“回去给你量量温度。”
车子平稳滑出,谢构从置物格拿出保温杯,拧开,递到余宿唇边。
温热的水汽氤氲上来,带着淡淡的蜂蜜甜香。
“喝一点。”
余宿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温水滑过灼痛的喉咙,短暂熨帖。
他靠在椅背,闭上眼,车厢内属于谢构的独特气息和蜂蜜水的暖意交织。
余宿偏了下头,慢慢靠到了谢构的肩膀上,低低呢喃:”谢哥……”
谢构抿抿唇,包容着病人的小情绪:“乖些,回去叫医生给你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