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既然你的身体不排斥他,那不如把他领回去,将错就错当个安抚剂还省着吃药了。”杜思铭半开玩笑地建议道。
“你闭嘴吧。”江领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也不可能把他带回家里去。”
*
医生建议留观四天,今天是第四天,这期间裴南澈只见过江领一次。
微信发过去十几条,最后就只收到了两条回复。
一条是【嗯】,另一条是【不想聊】。
再看自己之前发的:
【在公司?】
【在公司就不能聊天了?不想聊就直说】
【嘁,没劲!!!】
【你不理我的时候,总觉得你在抠脚】
【好无聊,不如我们吵架吧,吵完老公哄我好不好】
【你大抵是倦了,竟回复我这般敷衍】
【狗男人,又欠被鞭子抽了,是不是!】
……
裴南澈盯着手机陷入沉思。
他失忆了,能记起来的事务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他老公。
在他的记忆体系中,他跟他老公谈得是办公室恋情,还隐婚了,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这段关系,就是《舔狗上司与他的作精下属》。
在公司他是老公的小秘书,回到家老公是他的大舔狗。他怎么作天作地老公都不会生气,只会宠和哄。
可这几天是怎么了?
不光对他态度冷淡,不来看他,更可气的是竟敢不承认是他老公。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失忆了?
不能啊,他几乎忘了全世界却还记得老公,这不应该感动涕零?
再或者是嫌他太作了?
可之前他更作啊,还拿小皮鞭抽他老公屁股呢,他们不也如胶似漆?
裴南澈思来想去也没头绪,此时护工大姐进来送饭了。
“刘姐姐,”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护工,“问你个问题呗。”
“好呀,你问。”护工大姐很热情。
“我有一个朋友……”裴南澈把朋友版本的《舔狗老公为何这样?》讲给了大姐听。
护工大姐经过一番缜密思索,在意见簿背面徒手手绘制起思维导图。
“可能一,你那个朋友的老公突发恶疾,不想让你朋友承担痛苦,索性伪装冷漠,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