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也正在接待贵客,闻言,不经意给小二一个好生招待的眼神,继续堆笑着与面前人交谈。
小二连忙几步先迎上前,“几位公子,可是要来我们百锻居瞧瞧?不是小的虚言,我们店铺小到菜刀,大到名剑,只要您想造,通通都会是全京城独一无二的精品!”
榆禾来了兴致,问道:“怎么个独一无二法?”
小二在前头带路,躬身回道:“公子您先里面请坐,喝点茶水,容小二慢慢说道。”
甫一进门,榆禾就看见背对他而坐的宽肩背影,当即抬让小二噤声。
还说什么当真有事,琥珀色的眼底冒出小簇火光,榆禾轻手轻脚地抬步过去。
一个眼神将欲开口迎他的掌柜摁住,准备用力拍向那后背,把人吓一大跳。
远在摊位处时,景鄔就听到极悦耳的音色,堪称是一心两用地在此与孙掌柜议事。
察觉到孙掌柜难言的脸色,与周遭骤然安静的氛围,景鄔在那只手落到背上时,顺从得装作被惊住。
后方,榆禾可以说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嗷一声甩手,感觉力道全反回自己手心了。
低头一看,果然泛起微红。
听闻痛呼,景鄔迅速起身,极快地掏出瓷瓶,取出冰蓝的膏体,仔细地将发红处都涂抹均匀,自责道:“抱歉公子。”
此刻,他当真愧疚万分,就应在手心挥过来时,先一步倒地,由于太过夸张,那时还是选择假装惊吓的方案。
“长这么硬实做甚?”榆禾嘟着嘴囔囔道,转头叮嘱后面两人,“你们可不许练成这样。”
拾竹早已过最佳习武的年龄,又因内侍的限制,只能学些基础功法。
而砚一虽看着单薄,但该有的肌肉一点儿不少,专攻瞬时爆发的路数。
无论是否能练成,二人都会遵从殿下意愿,颔首应是。
榆禾很是满意,谴责的眼神又看回对面,幽幽道:“这就是你所说重要之事?”
膏体吸收还需要时间,为防止榆禾乱动蹭没,景鄔隔着衣袖,轻握住纤细的手腕。
“临近武考,家中练刀断裂,来这买把新的。”
大荣文武并重,特开设科举和武考,入朝为官可选其一,文武双全者可两考俱备,若皆金榜题名,便可跳过六品官,直接从五品做起。
再过七日便是武考,在国子监的校场进行,内舍以上皆可报名,榆禾也有所听闻,因武考期间,他只需上半日课。
还算是个正当理由,榆禾舒展眉眼,扬起下巴道:“等锻造多费时,我送你一把就是。”
眼前人的眸间极亮,只需视一瞬,稍不留神便彻底沉溺,景鄔垂首间,视线又不自觉落在那盈盈细腰处,仓皇半阖眼不敢再看。
景鄔道:“无功不受禄。”
“谁说没有功?”榆禾缓慢地带着手腕处的掌心微晃,笑着道:“这不就是?”
景鄔猛得松开手,后退半步,说道:“在下冒犯,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