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安慰道:“并未整本讲完,内容属下已做好标注,殿下放心看。”
榆禾取来,随手翻阅完,堪称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当下便趴在书案上直不起身,害怕道:“我背不完……”
“试读只需熟读,能填出空缺处即可。”墨七随即取来三张宣纸,“这部分是属下对应经义内容整理的大义,是需要殿下熟背的部分。”
榆禾微微抬起脑袋,三张宣纸确实比几沓书来得观感好,决定先从这儿开始,“谢谢墨七叔。”
“属下该做的。”墨七柔声道,“殿下先看,不懂得随时问属下。”
榆禾打起精神,睁圆眼睛用心瞧宣纸的条义,时不时要对照经书内容,墨七总会及时地为他翻到那页,他很是轻松地背进去几条。
还要拽着墨七,字字句句得小声背,墨七写得即使很浅显,对榆禾来说还是有些深奥,部分话语他都换成自己的通俗话。
但墨七叔还是很捧场,每条背完都要好一番夸奖他,于是,榆禾有些飘飘然,兴致昂扬地背起下一张。
对面,榆怀珩轻笑着翻阅奏章,就着榆禾那自以为小声的背书嘀咕音,很是悠然地处理政务。
半个时辰内,榆禾挺直身体,端坐在书案前背完两张宣纸。
一个时辰后,榆禾歪七扭八地支着头,墨七叔给他念最后一张,他磕磕绊绊地勉强记个大概。
一个半时辰,唯独剩下试读需要看的众本书籍,榆禾愁眉苦脸,拿起一本,放在美人榻面上,他撑着头,倚在塌边,好一会儿才翻一页。
两个时辰,他连人带书一齐滚进榻内,仰枕着软垫,举着经书当话本子那般看进脑。
宽大桌案上的厚实一沓奏折被取下,福全去替换还没批阅的部分,榆怀珩释毫于笔格,抬眼瞧去,美人榻上的榆禾,不出所料地盖着书睡着了。
“也不嫌闷。”榆怀珩轻笑着过去,将书从他脸上取下。
先前就嘱咐过墨七,要是当真学的痛苦,也不必强逼,因此,墨七早在榆禾爬上榻里时,便悄然退下。
此时,他又把人唤来,低声道:“抱去寝院里歇着。”
见人出院门后,又唤来墨一,榆怀珩坐回桌案前,询问道:“这次旬考文试由谁阅卷?”
墨一回道:“禀殿下,祭酒亲览。”
“张老先生?”榆怀珩也是讶异,区区一次旬考,何故惊动太傅,“有言缘由?”
墨一道:“为表对世子殿下的尊敬,还有当年郡王的旬考卷,祭酒都会很是欣慰地览阅几番,应是对世子殿下有同样的期待。”
“……”榆怀珩扶额,文试只能让小禾自求多福,接着问道:“武试呢?”
墨一道:“由总教头王敖负责。”
王敖早年混迹绿林,后被招安,曾因江湖友人参与传教结党案,险被牵连,当时还是二皇子的榆怀珩奉命查办此事,保全其清白的江湖旧部,免遭株连。
榆怀珩满意颔首,“着人松些手。”
旬考的武试主考射艺,真功夫无法突击训练,只得放放水了。
榆禾一觉睡到晚膳前,舒服得蹭到太子席面,阿珩哥哥嘴叼,膳厨的技艺更是高超,不知不觉就用多些。
榆怀珩已在喝桃浆清口,眼见大半菜都进了对面肚里,开口道:“温习得如何了?”
榆禾顿时惨叫一声,也没心情继续吃了,接过桃浆和书籍,默默去书案上接着看。
今日菜量只让上了半份,榆怀珩招来福全,低声道:“去备点山楂奶酥,放小半量的酱,不用太多。”
福全自是了解,躬身下去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