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马车便停靠在国子监转角的街道,太子车架过于显眼,且容易引起不便,榆怀珩也就不下车送他了。
“就当是去玩玩,不必紧张。”
“我尽力拿两个丙……”榆禾斟酌道:“嗯,一个乙等给你看看!”
榆怀珩笑着道:“行,我等着看。”
榆禾用力点头,自我打气般一把掀开帘子,下方候着的墨一把他从架沿上抱下来。
刚落地,榆禾抬眼,便瞧见似是等在街角已久的祁泽,对方也望过来,幅度小但恭敬,朝他身后马车上的太子行礼。
榆怀珩拂着车帘颔首,随即又叮嘱几句,“午膳别用太饱,否则武考时胃里要难受,好了,过去罢,祝愿小禾一切顺利。”
“好!谢谢阿珩哥哥!”榆禾边走边挥手道,“晚上见!”
随即,他脚步加快地跑向祁泽,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头走去。
马车内,榆怀珩目送他步入国子监,便放下车帘,“回宫罢。”
两人一道踏入集贤门,周边也都是捧着书,陆陆续续往里走的学子。
祁泽神秘地低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昨日有人潜进宁远候府,将那方绍业打了一顿,本来今日他肿着手也要来旬考,现下躺床上起不来,直接休假七日。”
“啊?谁打的?”榆禾还真没听说,“昨日上午我还偷溜出去瞧过他的罚抄惨样呢。”
“还未查出,听闻是夜间的时候。”祁泽挑眉道,“估计是恨他的人太多,也跟着凑趟热闹。”
榆禾点评道:“引起众怒啊,大胖墩被打属实不冤。”
“而且就因为他,那日裴旷在殿内连带着也罚跪好久。”
祁泽脚步微顿,“小爷我也曾被他连累罚跪过。”
“对啊。”榆禾笑着撞撞他肩,“我这不是着人画了他的糗样给你送去了嘛!”
砚七的速度极快,仅一日便画好,早膳时托砚一给他送过来。
祁泽挑眉道:“没给裴旷?”
“倒是没想起来。”榆禾琢磨着,接着说:“你说的是,该给一份,正好今日给太子哥哥瞧完,我随手带过来了。”
“……”祁泽暗恨自己嘴快。
刚步入正义堂内,榆禾面前就围上来一圈人,嘘寒问暖地关心他的内伤,眼神很是忙碌,来回在他脸庞与服饰间转悠。
言语间,仿若他那日是口吐鲜血般的严重,榆禾便简单道了句无碍,抬脚就要往里走,众人皆神情恍惚地让开路。
平日里合并的两张书案,今日已被书侍们分隔开,榆禾略带疑惑地落座。
前头张鹤风也到的早,转过来打招呼道:“殿下,身体可好了?”
“本就是轻伤,不碍事。”在外头,榆禾不便说得过细,随即询问道:“今日是怎么了?都愁旬考吗?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未上七天学的才担忧呢。”
今日榆禾的衣袍虽不似往常耀眼夺目,但素雅的颜色却更衬得那张小脸明媚动人,举步吸睛,就连张鹤风都看得愣神片刻,全然不输首日第一眼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