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勇其实是绕路了,他平时回家并不走这条路。
可那日说不上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他就选择了这条路。
但在当时的赵宏勇看来,都是小事。
天幕深沉,路灯昏黄。
赵宏勇一边走,一边想着家里的老婆儿子,脚步带着终于脱离了工作的轻快。
忽而,他停下了脚步。
“嘎吱嘎吱……”
诡异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赵宏勇下意识转头看去。
扭曲的肢体,黏腻的血肉,恢恑憰怪的笑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个场景,赵宏勇眼中仍不自觉流露出浓浓的惊怖:“那是怪物…吃人的怪物!”
“老赵回来后,就只跟我说了这件事。”
吴梅安慰地拍拍丈夫的手臂,替他讲下去:“现在这么个情况,谁不知道污染事件?我们时不时就能听说,哪儿哪儿又爆发了污染,但说实话,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就是听那么一耳朵罢了。”
“可自那天之后,我们就有意识地关注这些。”
吴梅面色微微变化:“可能是我们表现得有些明显吧,老赵他们家一个很远的亲戚,曾在污染防控局做过事的,他就提醒我们,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探究,不让我们知道,也是为了我们好。”
“但你说怎么能不去想呢?”赵宏勇忍不住开口:“那东西…我一闭眼它就在我脑海里徘徊!太可怕了…要是…”
这个眼角写满风霜的中年男子面露惧色。
随着吴梅夫妻二人的讲述,荀拂和白榆青的神色也微微变了。
不是怀疑,或者是惊恐之类的情绪,而是一种“原来如此”的豁然开朗。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差不多吧。”
闻言,吴梅和赵宏勇迟疑地看向她们。
“赵哥,吴姐,我们就直说了吧,其实我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因为某件事,突然就开始怀疑起所谓的‘污染事件’了。”
白榆青叹息:“我得到的答案,也是少听、少想、少问。”
荀拂刚欲开口赞同,眼尾余光却瞥见一旁认真聆听的两小只,不由得一滞,语气犹疑:“…我们真的是因为这个才被选中的?那这两位小朋友呢?他们也去寻找‘真相’了?”
白榆青:“…我不知道。”
被四个大人注视着的商砚辞神情自若,他帮弟弟把空了的奶瓶拿开,声音镇定平稳:“今年七月,绥禧妇产医院爆发污染时,我和我弟弟就在医院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