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新一,好多人,让我理理!”毛利兰晕乎乎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这些名字怎么就平滑地从她脑子里飘过不留下痕迹呢?
“理不清就不要理了。”工藤新一握住了毛利兰的手,视线依旧盯着景光。
“春日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又怎么能证明这些是真的?”
“你可能没注意,从后山回来我一直在照顾饭岛理江,她深受感动卸下心防后向我倾诉她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我救人的回报吧。当然我不能确保所有信息都是准确的,接下来要靠你和北海道警方验证。”
有时话不能说得太满,大脑也是会自我欺骗的。
景光从后视镜里与工藤新一对视了一眼,少年第一次获得如此富裕的信息,眼珠颤了颤后垂下眼,又立马扬起头真诚地表示了感谢。
*
这个世上能热烈地面对爱情的人不多。目光默默追随,背后悄然奉献,幸福消耗于自我怀疑,各种误会,人生相互错过。
山上有座小小画室,红色的房顶,米色的墙面,四周环绕着种植有序的林木和草丛,只是冬日的大雪把一切染成了白色,到了春天就能呈现童话故事里的美景。
相原友香有好几处资产,但特意为她的恋人在山上打造一小方天地,让井上北斗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可见相原友香对井上北斗的宠爱。
相原友香爱井上北斗是肯定的,那井上北斗爱相原友香吗?办公室收藏的几本相册里,相片里相原友香总是独自开朗,而井上北斗眉眼藏着忧郁,很少笑。
听相原友香的好友木村春奈那样说,多数人以为井上北斗只是因为钱和木村春奈在一起。井上北斗才20出头,木村春奈已经40多,很符合富婆包养小白脸的剧本。
但事实上,画室里除了一些抽象的艺术画,其余皆是木村春奈的画像。井上北斗离开的太匆忙,屋里没怎么动过,画架上还未完工的画里,主人公是在雪中跳舞的木村春奈。
画的数量和相原友香拍摄的相片不相上下,倾注了浓浓的爱意,但多数锁在了一个房间里,相原友香有每张都看过吗?
房子的后面有两个卧室,主卧布置温馨且有情趣,靠窗有一橱柜红酒,都是名贵的真酒。另一个房间朴素凌乱,生活痕迹比较重,连垃圾桶里的垃圾还没倒。工藤新一抢先警察一步在这个房间搜寻,垃圾桶、衣柜、床底,通通翻了个遍。
前几日的报纸——有人在招聘版面上特意圈出几个工作。其中一张报纸上登着一家叫小野贷款的公司广告,上面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一旁还写了几个大字“骗人”。
垃圾桶里有吃完的药盒——治疗惊恐焦虑的药片。
床头抽屉里的星星瓶——星星还没折完,装了大半瓶。瓶子外面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祝相原姐姐和井上哥哥新婚快乐,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哦!
写字者应该不太熟悉日语,一句话里有好几个语法错误。如果是马来西亚人,很正常了……
塞在枕头底下的一份劳务合同——甲方是小野贷款,乙方写的名字正是春野杏,还有推荐人的名字,写的是饭岛理江。合同签约时间是去年10月到今年10月。合同上也没有盖章与手印,再仔细看上面的条例,一条条充满着剥削与欺骗。春野杏明显被骗了。
工藤新一查完后偷偷回到了景光身边,与其分享了信息。那三名警察也搜集了整个房间可疑的物件,放入证物袋中。
“春野杏,这就是井上北斗的女朋友吧,照片上好显小啊。”小警察看着那份合同嘀咕道,“签证复印件上出生年月……嗯?1976年?还是个未成年?太刑了吧!”
安藤警官夺过了合同,看完后眉头皱起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畜生!”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安藤警官,现在还不能确定春野杏是井上北斗的女朋友,那只是木村春奈的片面之词。”工藤新一出言提醒。
“而且安藤警官你最好让相关机构查一下签证的真假。外国人签证上应该写的他们的本名,而不是伪造的日本名字。”
“这种事我会不知道吗?该查的都会查……”安藤警官轻轻啧了一声,想要掏出外套口袋里的香烟狠狠吸上一口。一摸,烟盒已经空了。他将烟盒捏碎,让交通科追查踪迹,并根据相原友香的银行流水查通话对象。
多数案件凶手不会留在现场,追查线索是一个特别繁琐的过程。有些案件过了诉讼期都找不到凶手,凶手逃出国外更是难以追踪。
安藤从下属那里薅来一根烟,蹲在台阶上,斜眼看室内鱼池旁那个小鬼和一个裹得黑漆漆的男子说话。他们拿着一个酒瓶模拟推搡,然后掉进水池的场景。
又发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