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间里那盏昏黄的小台灯亮着,瞿邵寒第一次在他要睡觉的时候踏进来,打算把东西放回原位。
“你又发什么神经!想买的是你,钱不够我补贴点怎么了?”
“钱你自己留着,不用出去打工。”
就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我现在能靠这笔钱活着,以后呢?一辈子混吃等死?还是你能养我一辈子?”早晚不都要这样,他有什么资格这么生气。
瞿邵寒却很淡定的说:“能!”
“……”阮北掌心未被察觉的收紧。
“能个屁!滚出去,我要睡觉。”
瞿邵寒偏执的站在原地不动,昏暗灯光下藏匿着他眼里的偏执渴望。
“没开玩笑。”
“咚”的一声,瞿邵寒身上被砸了个枕头。
瞿邵寒被砸的后退半步,抬手接住。
手臂上传来刺痛,他像没痛觉一样面无表情,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拿在手里拍了拍给阮北送回床上。
瞿邵寒垂眸对上阮北异样的眼神,一颗心瞬间被扎的千疮百孔,刚才还平稳的动作变得颤抖。
他哑着嗓音说了句:“没脏。”
“你出去。”
阮北心里慌乱的不行,说话没了刚才的气焰,抖的不成样子,努力克制才正常说出这一句话。
瞿邵寒说的话太认真,他不敢听也不敢去想,迫切的打断逃避。
他急促的把枕头拿回来,背过身子不理人。
被后一片寂静,唯一的声源是瞿邵寒出去时关灯的声响,甚至把他那扇几乎没怎么关过的房门都关上了。
因为怕他冷,房门一直是开着的。
阮北心里乱成一团,一方面想躲着他,真有点疏离的苗头又开始不安。
不能管,不能管,谁让他这么肆无忌惮的。
他劝诫自己不能这么放任下去,脑海里不算催促赶紧睡觉。
结果半个小时过去精神还是亢奋,总是不自觉的去想瞿邵寒在外面干什么,房门关上后他一点动静也听不见。
不会瞒着他做什么事吧?
要不出去看一眼?如果睡了他就回来不。
阮北连灯都不敢开,摸黑看不见鞋在哪儿干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房门被拉开一条小缝,外面的光透进来,他知道瞿邵寒人还醒着。
他壮着胆子走出去,瞿邵寒正脱了衣服背对着他这边。
精壮的后背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用想也知道是打架留下的。
胳膊上被纱布包扎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瞿邵寒正单手拿着工具想要自己处理,没注意到身后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