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钦在理智与欲望之间反复挣扎。
“不行……我不能……”他低声呢喃,想推开萧彻,可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只慢慢闭上双眼,沦陷在那片柔情蜜意之中。
上京的天,说变就变,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屋外狂风造作,雨点从房顶连珠似的掉落,拍打在地面发出稀稀疏疏的声响。
———轰隆隆,忽然一声惊雷炸开。
慕怀钦猛地睁开双眼,他头脑似乎清醒了一刻,他想起唐宁,想起父兄还在等他,他不能沦陷在这里。
“陛下!”
萧彻抬头,下一秒,肩膀突然被慕怀钦咬了一口。
萧彻吃痛,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我不想,我有些支撑不住……”
萧彻眼睛里都是慕怀钦决然的目光,他紧紧搂住他的腰,解释道:“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朕?朕当时只是……气疯了,真的气疯了。”
慕怀钦为了安抚,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早已不怪你了,我只是太累了,求陛下……饶了我。”
萧彻知道他身体不适,本也没想把他怎么样,他淡淡笑着,指尖抚过那张倦怠的脸,顿住一刻,最后停在那颗泪痣上,“朕说过,让你去掉它的。”
门外大雨拼命地下,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慕怀钦眼角的泪也随着雨水流淌下来。
“我怕……会丑。”怕你厌弃这一句,他梗在了喉咙里。
他没说,萧彻也懂,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在耳边轻吟:“傻子,没什么比你哭起来的样子更丑了……”
藏书阁灯火亮起时,萧彻撑着伞,孤身一人缓缓走出了大门。雨水顺着伞沿滑落,溅起小小的水花,身后门“吱”一声,萧彻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望去,慕怀钦静静地伫立在门口,身影被那抹暖光勾勒出憔悴的轮廓,形单影只。
他无言,静静地离别,萧彻淡淡一笑,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在眼中渐行渐远,越模糊,记忆越清晰。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萧彻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割舍的痛,远比想象中更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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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怀钦踉踉跄跄地奔走雨中。
身上灼热感在刚才的温存中越演越烈,大雨也湮灭不了,视线越来越模糊,他跌倒又不断爬起,嘴里呢喃着:“我不能倒下……不能…父亲和大哥还在等我。”
见到唐宁时,他已经虚弱到迈不动步子。
唐宁在大雨中将他扶起,“慕大哥,你怎么了?”
“别管我……快走,跟着官员们一起出宫!”
唐宁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扶着他往前走,可慕怀钦越走越虚弱,身上的无力感已经侵蚀了全身,他满脑子只剩下萧彻的吻,萧彻的爱意,最后整个人扑倒在泥泞中。
“慕大哥!”
唐宁惊呼。
他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只有嘈杂的雨水声,这场大雨同时也浇散了宴会,兴庆殿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