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一怔,忙把钱推了回去:“那更不可能!”
“那他们……”
“大人不必多问,在下什么都不知,请回吧。”
侍卫还算是客气,慕怀钦将钱默默收了回去,这样的结果,他心里早有准备,但总是会抱有一丝侥幸,微弱却很强烈。
天色渐渐暗淡。
慕怀钦牵着马慢慢悠悠地穿过街道,百姓见到高头大马的都纷纷避让,只有几个小乞丐跟在马后乞讨着,“公子,公子,行行好,赏口吃的。”
如今的上京不如往昔的繁荣。
战乱,连年的天灾,严苛的税收,街头四处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
他从钱袋里抓了几把碎银子,回头洒在路上,银钱叮铃落地,遭来一群路人的疯抢。
慕怀钦从不缺吃穿用度,每次侍寝后萧彻都会赏他,但也只有钱,别的不要奢求。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见一次父兄呢?”他想着。
多年来,他被陛下禁锢在牢笼里,廷尉诏狱半步都踏不进去,他将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了,投钱无数想换来点狱中消息,却总是石沉大海。
只有每年的除夕,才会收到父亲亲笔手书,可也都是寥寥几字,新春问安的话。
荣王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正如所说,凭借他现在的身份,但凡动点关系,是不可能进不去廷尉诏狱的,就算狱规再严苛,匆匆一面也不无可能。
除非是陛下下了命令,有意提防他。
冬季天短黑的早,这两年战乱频繁,城门守卫早早就在呐喊——酉时一到关城门!
进出城的百姓匆匆往城门赶。
慕怀钦不想那么早回宫,他一颗心装了太多的心思,对陛下,对自己。
那晚陛下的吩咐他还记得。
他一身白色的裘绒斗篷,帽檐压得很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医馆不少,行至到整条街最后一家医馆处,他停下了脚步。
正犹豫还要不要进去,门口正在扫雪的医馆伙计,见他穿着不俗,便直接迎了上去。
“公子,是抓药还是诊脉?”
“小哥儿,这里能祛痣吗?”
“能的,公子请进屋。”
进了屋,慕怀钦摘下帽檐,那伙计抬眼就看得一怔,嘴巴张得老大,被眼前的一幕看得眼花缭乱,目光直勾勾盯在那张俊俏的脸上。
他咽了咽,回过神来,“公子要去哪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