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眼红他的潇洒,一边想着等自己以后有了条件也要这么搞,一边裹了巾布从水中出来,慢腾腾穿好中衣。
他从换下来的破衣服里摸出一个刻了字的符咒,刻的是他之前画在手臂上的那字律文。
符咒是用早上在弟子集市上买的最便宜的材料做的。效果只能说比画在手上好,但经过演武场内那样一次的战斗后也不抵用了。
倒不是他不想买更好的材料。
没钱啊。
到今天为止,陆不承存下来的微薄积蓄算是被他彻底花光了。
两世为人的律使第一次感受到了经济上的困难。
处理掉旧符咒,换好新的。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后,晏景才跟进了里屋。
屋内,奚启已经收拾停当,正席地而坐,用一把密齿梳梳理着小云狐的毛发。
他眼上已换了一根与衣服颜色适配的竹月色缎带,手套也是。
晏景不禁怀疑起他难道每套衣服都有相应颜色的缎带和手套?
这俩是法器吧。
真阔气。
两相对比,囊中羞涩的晏景对奚启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有梳子吗?”他方才没有在汤池处找到,便散着头发过来了。
奚启停下手上的动作。
晏景忽然想到什么,赶在他开口前,补充要求:“不准给我笙笙用的!”
“稍等。”
奚启放下小云狐,起身朝内室走去。不多时,拿了一把木梳出来。
瞧他这么来回一趟。
晏景更确信自己若不强调,奚启肯定会把手里那把给他。
他接过梳子,也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痛苦地打理自己的头发。
他原装的身体虽也是长发,但修剪过许多,只有一部分留了原有的长度装样子,束了发也大差不差。
偷懒惯了的结果就是现如今面对真材实料的头发束手无策,尤其是每次洗过头后。若是自己的肉身倒干脆利落,剪了便是。但这身体毕竟是借的,还是不要给人瞎动。
晏景每梳一下都充满怨念——
不想梳。
好多结。
好像杂草。
奚启提醒:“您可以使唤我来。”
但并没有直接提出帮晏景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