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上面听到的动静让他确定两人有在训练,但训练之余有没有做什么——
这副模样说他们没做什么谁信啊!
害不害臊啊!这里可是刑律堂啊!你们哪怕回屋呢?
苏相宜悲伤又绝望,为他们小师祖的“天山雪莲落尘泥”,为自己撞破了一个自己生命承受不了的秘密。
——小师祖,你们发展得也太快了吧。
一言不发的奚启,“罪魁祸首”的晏景,崩溃痛苦的苏相宜,演武场内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最后还是晏景站了出来:“来了正好,去准备几张干净的巾帕。我们稍后就出去。”
苏相宜震惊忧伤到顾不上反驳:“好的。我马上去。”
答应下来后,他才感觉不对。怎么说他也是刑律堂七位领队之一,“陆不承”这家伙使唤起他来也忒不客气。
不过,还真算他使唤对人了。
他正是七位领队里修为最弱,脾气最软的一个,捏到他是捏到棉花了。
苏相宜被成功支走,演武场内的两人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奚启道谢:“多谢您替我遮掩。否则,我狼狈还要被看得更分明。”
他的声音又虚又哑,明显不对劲,所以才不说话。
这话客气太过,晏景几乎要怀疑奚启在刺他。
毕竟若不是他执意要看证据,奚启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而奚启不想暴露虚弱,除了面子,更多也是在替他隐瞒身份。
“要我抱你上去吗?不用害羞。你生得不比姑娘家差,我很乐意。”
刨开善恶律的警告不谈,奚启的模样还挺讨晏景喜欢的。
“您爱怜我的容貌,我很荣幸。但我可不轻,也并不……”奚启花了片刻思考措辞,“身娇体软。”
这倒是实话。
死沉死沉的。
恢复了些许力气后,奚启双手一撑,自己爬上了岸。
和之前总是主动靠近不同,处于虚弱状态的奚启在有意避免和晏景的接触,露出了从未出现过的警惕戒备。
不过这才正常,若他此时还能端出从容不迫,万事在握的心态与他做戏,毛骨悚然的就要成晏景了。
见他一个人没问题,晏景也跳上了岸,随便甩了甩身上的水。
奚启缓慢地将湿透的长衫重新穿好,又披上了同样水淋淋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