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赞掀开被子下床,起身往康鸣身边走去,一边说道:“阿鸣若是真的不知明日该怎么做,为夫这里有四字真言,保证你明日绝不会出错,要不要听?”
康鸣好奇地抬头,却不想祁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刚想退后一步和祁赞拉开距离,祁赞却突然搂住康鸣的腰身,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强迫康鸣贴在自己身上,笑着又问了一遍:“阿鸣要不要听?”
康鸣眨了眨眼,双手小心翼翼地攀住了祁赞的胳膊,看着祁赞认真点了点头。
祁赞心情大好,俯身贴在康鸣耳边说了四个字,然后不等康鸣反应,突然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转身两步便走到床边,轻轻把康鸣放在床上,倾身虚压在康鸣身上,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小孩问:“这四个字阿鸣记好了?”
祁赞在康鸣耳边说的四个字是“出嫁从夫”,康鸣听到之后整个人就已经傻了,紧接着又被祁赞抱上了床,现在祁赞又紧紧贴着压在自己身上,康鸣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祁赞。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疼你宠你,你明日只要乖乖地跟着我,装成一副对我情真意切的模样,那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懂了?”祁赞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低声说道。
康鸣愣愣地眨了眨眼,心跳越来越大声,几乎要盖过祁赞说话的声音,加上此刻两人贴得如此之近,康鸣就忽然像受了什么蛊惑一样,鬼使神差地问道:“如果不是装的呢?”
祁赞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轻轻拍了拍康鸣的发顶,翻身从康鸣身上下来,拉起被子把康鸣包了个严实,柔声道:“明日不过就是一场家宴,只要你记得我方才说的话就好,睡吧。”
尽管祁赞表情的变化转瞬即逝,可康鸣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胸口方才还炽热的情绪瞬间褪了个干净,吹进了一股冰凉的冷风。
康鸣拉紧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点点头顺着祁赞的话说道:“要装作对王爷情真意切的样子,康鸣记得了。”
祁赞这才满意地笑了,隔着被子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身体,轻声道:“记得便好,睡吧。”
康鸣最后又深深看了祁赞一眼,然后便乖乖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白天累得狠了,康鸣这一夜倒是睡得香甜,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好在祁赞事先早就让人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康鸣起床收拾一下,穿戴好衣物便可以出发了。
头一天又罚抄写又罚站,今天一早起来康鸣便觉得浑身酸痛打不起精神,坐在马车里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锤着腿,神情恹恹。
“怎么了?”祁赞见了他的动作,也上手帮他揉了几下,担忧地问道:“身上疼?早上怎么不说?难受得厉害吗?”
康鸣摇摇头,“不碍事的。”
祁赞叹了口气,“不需要这么懂事,以后有哪里不舒服要第一个告诉我,知道了?”
“嗯。”康鸣乖乖应下来,忽然又回忆起昨夜祁赞说过的话,自嘲地想,康进说他恃宠而骄倒也不错,明明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却还贪心地想要更多,着实是有些过分了。
献王府距离皇宫并没有多远,没过多久便到了,祁赞不得不又装作病弱的模样,刚下车见了风就剧烈咳嗽起来,康鸣也配合得好,满脸担忧地替他拍着背,紧张地观察着祁赞的状态。
“多日不见,王爷的病症似乎并不见好转啊。”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
康鸣动作一顿,下意识地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官员阔步走近,态度轻蔑,气质张狂。
康鸣心下一合计,便猜想这人该是当今圣上的老丈人房敏思大人了。
祁赞喘着粗气也跟着回了头,见到房敏思丝毫没有摆出好脸色,冷硬地说道:“阿鸣,这位就是国丈大人。”
“见过国丈大人。”康鸣连忙行了个礼。
房敏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上下审视着康鸣,鄙夷道:“这就是王爷新婚的王夫?确实是样貌清俊可爱得紧,只是出身低微,也不知会不会脏了皇上的寝宫。”
康鸣捏紧了拳头,咬着牙直直地盯着房敏思看。
“我家的小野猫性子可烈着呢。”祁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喘了几口气才说道:“房大人小心别惹了我家小猫不高兴,本王可是护短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