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真凶已然查清,明日一早段明瑞便会亲自主持三法司会审,定会还名义侯一个真相。”祁赞冷声打断了房敏思的话。
“你说真凶便是真凶?”房敏思气急地吼道:“若是拿不出足够的证据,你……”
“本王愿意代妻受刑!”祁赞果断地接过房敏思的话,又催促道:“臣恳请皇上下旨释放内子。”
皇上本就对康鸣万分怜惜,此刻听到祁赞如此底气,更是顾不得房敏思的压力,连声答应下来,立即起笔下旨,任凭房敏思气得几乎发昏,却仍旧无法阻止。
祁赞拿到圣旨之后便立刻准备赶去刑部救人,经过房迅身边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在他耳边低语道:“房大人擅离职守,若是边疆无事,那便万事太平;可若是边疆因此失事,恐怕房大人很快便会和令子相见了。”
房氏兄弟均将祁赞的话听了个明白,齐齐铁青了一张脸。
“快!”祁赞刚一出了宫,便绷不住方才满身从容的气势,急切地催促着随身的护卫道:“快快驾车去刑部救人!”
整整九天时间,他只能时不时从探子口中听到关于康鸣的消息,只知晓房敏思动了私刑,可却全然不知康鸣到底受了如何的折磨。
尽管如房敏思所说,康鸣确实只是祁赞手中一颗棋子,可到底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就算狠得下心,却也不能不惦念。
祁赞一路疾行,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刑部大牢,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宣了圣旨,将康鸣从牢中救了出来。
他一直在门口等着,等到几乎失了耐心的时候,才见康鸣被人从牢中背了出来。
祁赞浑身一颤,光是看着康鸣浑身的血污便立刻红了眼,便是连装病都顾不得了,踉跄了两步直冲冲地朝着康鸣迎去。
“阿鸣!”哪怕心中早就做了准备,知晓房敏思的手段绝不会仁慈,可真正见到康鸣的时候,从心窝处传来的锐痛还是压垮了祁赞。
“阿鸣,我来救你了。”祁赞让人把康鸣放上了马车,将少年单薄的身体紧紧拥在怀中,指尖颤抖地轻轻拨弄着康鸣脸颊上沾着血迹的乱发,声音轻柔地道:“阿鸣,你看我一眼,同我说说话。”
直到真切地拥着这具身体入怀,祁赞才知晓原来自己并不如想象那般可以对康鸣毫无顾忌。
“阿鸣?阿鸣!”祁赞听过吏卒交代了康鸣的情况,知道他几日未曾进食,早就已是强弩之末了,可不知为什么,祁赞心里就是难过得发慌,非要让康鸣看他一眼才能心安。
康鸣浑身提不起力气,隐隐约约听到祁赞在叫他的名字,努力了许久才终于微微张开了眼睛,模糊地看见祁赞的轮廓。
“阿鸣!”祁赞俯身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事了,我来救你了。”
康鸣努力辨认着祁赞的面庞,涣散的目光艰难地在祁赞脸上聚焦成了一点,嘴唇上下开合,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
祁赞连忙倾身凑到他面前,柔声哄道:“阿鸣想说什么?”
康鸣支撑不住地复又闭上眼,用尽力气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王爷的事,成了吗?”
祁赞顿时心中大恸。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