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康进急了。
康统却并未理会他,淡淡地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闭嘴,又对康鸣道:“你便回去好生歇着,明日一早我让人唤你,去祭拜一下你娘也好。”
康鸣又怎会不知这个老狐狸的心思,只是他这口恶气已经出了,犯不着再自讨苦吃得罪康统,只是最后轻蔑地看了康进一眼,便带着七安回去了。
“父亲!他将我的爱犬活活烧死了,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康进看着康鸣的背影怒道。
康统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他一个将去送死之人,你与他一般计较做什么?现下便是哄着他先嫁了再说,难不成你想要去献王府送死么!”
康进立即收了声,想了想又小心地看着康统问:“献王殿下是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被康统警告地看了一眼,马上又闷闷地闭上了嘴。
康鸣一夜未眠,倒也不觉得困倦,第二天一早便打扮得整整齐齐准备上山祭拜。
康鸣的娘亲段氏确实如酒楼里那几人所说只是个奴婢,连个妾室都算不得。
山路难走,即便康鸣求了八抬大轿,却也不能一路抬他上山,他只能带着七安一步一步爬上山去。
正值百花盛开的季节,康鸣爬到半山腰想起娘亲生前最爱这些花花草草,便突然来了兴致,自顾自走了另一条岔路,准备沿路摘点野花带上去。
自从知道要嫁入王府之后,康鸣心情一直都非常沉闷,难得有如此雅兴,不知不觉就走入了林间深处。
这时,听闻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康鸣皱眉,也不知怎的就起了好奇心,放慢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康鸣的娘亲在他还不满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此后十余年的时光,他独自一人将宗山走了没有百遍也有几十次,可每次都是匆匆祭拜过后便回去,因此竟从未发现宗山的树林深处还有这么一大片空地。
草木繁盛,花香四溢,加上在其中赤|裸着上身舞剑的俊美男子,简直就是一副画一般的景象。
康鸣停下脚步,不自觉地看痴了。
“您觉得这把剑如何?”舞剑的人停下,旁边一直观望的人立马上前恭敬地询问道。
那人身上覆着薄薄的一层汗珠,伸出二指在剑身上轻轻抹过,沉声道:“差强人意。只是如今我也没什么舞剑的机会了。”
“少爷!你怎么跑到这来了!”那两人正交谈着,忽然听到七安大声唤康鸣的声音。
二人顿时全都警惕起来,凝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巧对上了康鸣略带惊慌的眸子。
康鸣大惊,白皙的脸蛋瞬间就红了个通透,慌乱地后退了几步,险些被脚下的石块绊倒,居然也忘了道歉,赶忙拦住找上来的七安匆匆逃了。
“我去追!”其中一人瞪着康鸣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便要追过去。
“不必。”却不想还没走出半步,便被方才舞剑之人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