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酩单手撑着台面,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根烟。
他并没有发现戚樵,吐出烟圈时,狭长眼帘微垂,有几分颓丧的美感。
妈的。
万宝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
不知是不是意外被烟呛到,裴酩忽而咳嗽了两声。
肺炎——
戚樵气血上涌,两声咳嗽终于让他脑中紧绷的弦崩裂,抬脚不受控制地朝那边走去。
裴酩夹着烟,放在唇边,正准备再吸一口,腕骨却被人猛地攥住。
他挑眉抬眼。
“啪——”
裴酩的手被打开,吸了半支的万宝路黑冰顺着指缝滑落。
烟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辨。
戚樵眼睛赤红,抬头咬牙瞪视着他:“你不是说戒了吗?”
裴酩眸光微滞,垂眼望向面前的人。
少年此刻情绪激动,不仅眼圈是红的,白皙得近乎透光的脖颈也染出一片红晕,微微颤抖的指腹上似乎还有烫伤的红痕。
就像只被逼急了的狼崽子。
裴酩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开口:“一年了。”
戚樵鼻尖一酸,眼泪终于克制不住,从泛红的眼眶涌出。
裴酩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抬手摩挲上他的脖颈。
戚樵触电般一抖,下意识向后退去,肩膀却被裴酩锢住。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薄荷冰凉的烟草味向他靠近。
裴酩俯身,将他抵在角落,洇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垂上。
戚樵的背脊蓦地僵直。
他垂头,话音清晰的传进戚樵耳里。
“哥哥很想你。”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