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教授自称是艾尔希的熟人,甚至连她的心路历程,她的邪恶计划,都了若指掌。
但在那场有始无终的宴会之后,都没来探望过艾尔希哪怕一次,那日之后,没人见到过他。
欧妮亚本就因为睡眠不足而暴躁的像个火药桶,翻了个白眼愤愤道:“我看这些自诩为上等人的,个顶个都不是好东西。准是因为我先前不肯将‘神血’卖给他,他就怀恨在心,故意卡在咱们需要求助的时候一走了之,幸灾乐祸呢!”
二人要去的诊所位于剑桥,从伦敦出发,当天就能抵达。
多次来过剑桥做生意,欧妮亚对这儿还算熟悉,包括远离各个学院,并不充斥着笔墨气味的街区。
饶是如此,她也没来过这次的目的地。
这座因大学而繁荣的城镇里,还有这么像贫民窟的地方吗?
欧妮亚的疑心病大爆发,总觉着这大夫不太可靠。
鲁伯特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敢于跨过一块腥臭的脏水洼,也不知是将它看做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他给我的回信上写了,他的研究项目遇到瓶颈,没能继续申请到经费,但他不愿放弃,便就近找了房租便宜的地方继续。”
便宜到黑街上?总觉着这理由不是很站得住脚。
比起寒酸的门面,诊所里边还算勉强能看。
一位看起来过于精力充沛的年轻人还穿着白大褂,带着一身浓烈的药味,小跑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殷切的接待他们,解释道:“请稍等,老师在做一场手术,马上就结束了。”
直等到这位小助理离开会客室,欧妮亚指着额头:“你说的这位温斯特大夫,他确实是治这儿的?”
怎么还要做手术呢?
鲁伯特点头:“他最初去当军医的时候是全科大夫,自学了很多科目,心灵疗愈和外科手术的成功率都非常高。”
医学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
很快,就见到了奥斯伯特·温斯特医生本人。
他年纪一大把,头发胡子都白了,做手术又是个很耗体力的活儿,竟然还精神奕奕,健步如飞。
在听说了二人的困境之后,他沉思片刻,给出了建议:“应该进行一个手术。”
欧妮亚很是抗拒:“不能先保守治疗吗,比如开点药。”
这年头手术存活率可不高,尤其是动在头上的。
虽然被噩梦所困扰,但直接上手术台赌命还是太极端了。
温斯特医生哈哈大笑着解释:“不要担心,这不是大手术,没有任何危险。简单解释,就是在头骨上钻开一个小孔,将会造成神经紧张,过度记忆的脑液导出来,降低颅压之后,再将可以缓慢释放安定成分的药放进去,接下来的余生,都不会再被困扰了。”
欧妮亚沉默。
江湖规律,话说的越满,就越可疑。
眼见劝不动欧妮亚,温斯特医生再度看向鲁伯特,他双手交握,颇为自信:“这项手术已经帮助了很多战场归来的老兵,鲁伯特,其中一些人你也认识,你大可以去拜访他们,看看他们的术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