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楼嫣许转身走,他大步上前扯住袖边,“不准走!”
楼嫣许甩他手去,恰此时四周林风起,二人怔愣,皆觉异样。
果见片刻后山匪寥寥冒头,提刀砍来。
“元濯阿兄救我!”
翁楚楚往另一头跑,盛琰回头腿已拔动朝她奔去。
这头主仆二人互携逃命,一蓄着浓密胡须的山匪追来,在身后诞笑不止。
楼嫣许抖着手,咬牙大气不敢出,只管憋着一口气往前跑。
风渐大,林间沙沙卷起枯叶,二人钻入林中,只稍稍回头一瞧,那山匪只有一步之遥!
楼嫣许脚滑摔地,遥遥见盛琰护翁楚楚在怀中自己挨了一刀。锋刃的亮光闪得楼嫣许微阖眼,再掀眼皮时一块黑影压下来,青蕊死死护在她身前。
她却把青蕊推开,锋刃凌厉之下身僵动弹不得,只好闭目承受,指甲抠入掌心。
出乎意料的是,她未觉痛意,那恶徒手中大刀被踢飞,横躺在她身旁,一滴冷汗滴落至锁骨处。
她怔怔盯着徐从璟跑来,另一山匪见同伙被困,即刻飞身而来,她下意识捏着他蹀躞躲至身后,露出半只眼睛观他一脚踹飞恶贼。
云陆提剑两步冲来护主,那几十随从又个个神勇,几山匪见势仗着熟悉地势逃之夭夭。
楼嫣许顿松口气,耐不住手脚发软倒在徐从璟怀里,后咬唇使自己回神,起身打千儿道谢。
她本以为先前躲过了与徐从璟相遇,没成想此途仍是逃不去。
后几人商量结伴而行,可难题来了,青蕊眼尖,惊呼,“娘子,马车坏了。”
温玠沉默着暗观几人,见云陆躲在楼嫣许身后朝徐从璟压压下巴,心下暗骂徐从璟好心机。
别以为他没瞧见,方才是云陆趁乱动了那车轴!
荒山野岭的,楼嫣许没了法子,犹豫片刻只好软下身段道,“可否,夫君与表兄或司徒同乘一车,我与翁娘子一车?”
不曾想首个驳她的竟是翁楚楚,“我是想与嫣许姐姐一道的,可眼下我脚伤在身多有不便,可如何是好?”
盛琰一听,也不顾男女大防,爽快安排,“我与你一车,好照看左右。”
“可你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合适?”
“你我兄妹之情,旁人怎么会懂?不必理会那乱嚼舌根的。”
异父异母的郎君娘子,是哪门子的兄妹?这二人惯会胡诌。
楼嫣许早知盛琰靠不住,可就这样将她丢给旁的郎君,还是让她大开眼界了,遂把目光投向温玠,出言恳求,“不知表兄可愿收留一截路,至鄂州我便再套一辆车。”
徐从璟面色顿时一青,暗瞪温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