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晴安喟叹,“想必你也看出我心思,他不过装糊涂罢,不回应已是做出选择了。”
她呀,喜欢上自己的先生好些年,从不敢宣之于口,目今是豁出去了,是死是活总要一个痛快话。可她心里苦涩万分,藏在心底这些年的暗恋,终是要宣告结束了。
她苦笑着,闻得身后人窸窣,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传来坚定温柔的声音,“我会在你身后。”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好。
次日醒来,独楼嫣许一人,青蕊伺候她漱口净面后,到偏房收拾去了。
楼嫣许坐在圆桌前,心神不宁,转眼见盛琰大步走来,怒意盈满整个面庞。
当一声,珠帘重重落下。
盛琰一脚踢翻鼓凳,指着她鼻子痛斥,“楼嫣许!你好大的胆子!先掌掴楚楚还不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雇人行凶!”
她听得糊里糊涂,皱眉沉声,“夫君这是何意?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什么雇人行凶,好大一顶帽子!盛琰还真是一日都不让她好过。
他广袖一甩,居高临下看着她,“休要狡辩!楚楚素来与人为善,今日被当街刺伤,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楼嫣许气笑了,如此冲动无脑之人,若非进献钱财,还真坐不上工部尚书的位子。“如此,夫君本无证据,仅凭你偏心翁娘子遂诽谤于我,便是报官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住口!”盛琰怒喝。盛怒之下,她不由地抖了一抖。
他壮硕身躯足以裹住她整个人,好似一巴掌就能捏死她,“为人妻者,当顺从丈夫,不得猜疑,不得违抗,你哪样做到了?”
楼嫣许咬牙仰头与他对峙,眼珠子瞪得浑圆,“为人夫者,当敬妻爱妻,既应体谅,又应包容,你哪样做到……”
“啪!”
不等她说完,即被打了个踉跄摔倒在地。她扶着打横的鼓凳,被打得脑子嗡嗡,只盘旋着那日徐从璟的话:天大地大,自有比侯府更好的去处,你何苦委屈自己?
何苦委屈自己?
何苦。
盛琰压下声音,一个一个把字吐出来,“但凡我说一句,你总有十句等着我,与夫君顶嘴,该罚。”
连日的雨反复结冰化水,他命人打一盆来,光是上冒的凉气足让她直哆嗦。
“你、你要做什么?”
她抬眼望。
是丈夫,是世子,是上位者。
她能逃哪儿去呢?她无处可逃。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