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罗平昀挂完电话,还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为什么许尽欢生病自己不在身边?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只委屈自己的人,他又拿过手机给颜熙打了个电话,这人倒是接的挺快。
“罗平昀,你有病?”颜熙先是骂了几句,又调侃道,“大半夜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你破镜重圆了,想让我给你一个祝福?”
“我的那事都是小事,谁不知道那是节目组买的热搜?何况,去看看节目就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了。”罗平昀话锋一转,就问,“颜熙,你今天给许尽欢联系了吗?”
“没有,你直接说重点,咱俩还没有熟到半夜打电话聊天的地步吧!”
罗平昀也懒得再铺垫了,直接说:“我听说许尽欢发烧了,但你也不用着急,文从简在照顾他。”
随后,手机里传来颜熙的大骂声,“罗平昀,你TM真有病。你特意来给我添堵的,是不是?”
罗平昀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等颜熙骂够了,他才说,“我挂了,晚安。”
颜熙又问,“严重吗?怎么会发烧呢?”
“你觉得文导会告诉我严不严重吗?”罗平昀反问他。
颜熙顿了顿,又骂了一句,“罗平昀,你个废物。”说完之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罗平昀又给许尽欢发了条微信:许尽欢,你醒了跟我说一声。
但想许尽欢短时间也不会给他回消息,他把手机放到一旁就睡觉了。
文从简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无奈地接了起来,“颜熙,你有事儿?”
“文导,许总生病了?严不严重?怎么会生病了呢?”颜熙着急地问。
文从简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罗平昀从他这里没有得到答案,所以特意大半夜又把这件事告诉颜熙的。
他转头看了眼房间里已经睡着的人,才开口,“已经让医生来看过了,也输过液了。医生说如果明天再发烧的话就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已经退烧了。”
“那就好,文导辛苦了。”
文从简拿着手机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气,他声音也冷淡了许多,“颜熙,我没有阻止你关心他,就跟我为什么会照顾他是同一个理由,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跟对方说谢谢。”
“嗯,文导,再见。”
文从简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才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看着院子里的白玉兰树,又想起了一些旧时光。
如此高花白于雪,年年偏是斗风开。
这句诗是许尽欢告诉他的,那时候他们好像才上初中。
许尽欢不喜欢被家里司机接送,每天放了学也从不按时回家。他父母工作也很忙,没空管他,他就经常跟许尽欢一起骑着山地车在城市里乱晃。
他们俩在废旧建筑里探过险,也在老城区犄角旮旯里吃过饭。
文从简特别喜欢整天跟着许尽欢一起乱跑,他觉得许尽欢就像是一个宝藏,每天都能想出最新奇的点子。
那次是初春,许尽欢不喜欢上语文课,就带着他逃课出去玩儿。
文从简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明明是初春,那天却下雪了。
雪花飘飘扬扬地往下落,路人也觉得诧异,纷纷仰头等待着雪花飘落到睫毛上。待凉意袭来或因为条件反射而闭上眼睛时,才相信这种反常现象。
他还记得那天的许尽欢外套是一件墨绿色的棒球服,下身是他们学校的黑色西裤是校服,一双白色球鞋。
许尽欢的山地车是黑色的,他的书包也是黑色的。但少年的脸白皙里透着粉,嘴唇也是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