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掉牙的故事。
孟行抬起头,端详他,发现他脸上看不出一点玩笑的神色。
噢,他看得出自己穷得要死,却觉得她可以共情他这种大少爷。
“明面上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实际上他的私生子都能组一个军团了。”霍伊想要拨一拨自己的发梢,摸到光溜溜的皮肤才想起,他已经没有头发了。
“他把我和他的私生子相提并论,骂我是个废物。”霍伊碧绿的眼眸里满是恨意,“那他让那些私生子做他的继承人啊,霍家的东西谁稀罕谁拿去,我就做个残废品好了。”
孟行坐回床上,静静听着,看似认真,实际上在脑中呼唤兰道。
“如果你不想他继续待在我们家,不如帮我联系他爸爸的女友。”她又开始向上管理,“拿到酬金我们就搬家,找一间有庭院的小房子,在庭院里种一棵月桂树。”
一般她画饼的时候兰道都不会理她,这次却有了点动静。
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像冷笑,不确定。
孟行正思索着,霍伊已经在她身旁坐下,讲述起五岁时亲眼见到爸爸偷情的心理阴影。
这家伙,等会儿反手把他卖了,他会不会哭啊。
孟行在心里谴责自己,你怎么还没习惯做一个垃圾?
她打开终端,点击搜索二十万信用币有多少。
霍伊终于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一低头:“?”
孟行说:“我内心的良知正在挣扎。”
霍伊站起身。
孟行掌心冒出一根藤蔓,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了。
“对不起。”霍伊突然说,“我曾经学习过,金子可以使飞鸟无法挣脱地面的引力,高尚的品德对你这种人来说还是太难了,尽管你那么努力。”
你再骂?
霍伊神色失落地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考验你。”
不是,真的不考虑砸点钱羞辱我吗?
孟行起身追上二十万。
地下室门被二十万拉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人,穿着风衣,指尖夹着烟,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站在门口,正抬手要敲门的样子。
霍伊面色变了,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