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到他那儿做什么了?”
门在身后悄然合上,一院子的人见了顾止无不肃立行礼,他只是牵着她小臂,一面走,回首等她回话。
“在他那……下了会棋。”
这般连珠炮般的诘问,是当真反常了。
虽然他面上不显。
但既然面上不显,她就足可以装傻。
南琼霜顿住脚步,不再同他往前,笑了笑,“公子就送到这吧,天色晚了,我也回房,不叨扰公子。”
说着,拨去他握着她的手,转身欲走。
却被他一把又抓住了。
她错愕回身。
落花片片,顾止神色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垂着一双蝶翼般的长睫。
“姑娘出去这许久,这就要回屋了?”
不等她答,径直将她引去中午小憩的那张石桌旁,将桌上落花一拂袖扬尽了,对身旁的侍仆道:“拿张棋盘来。”
自顾自在石凳上坐下,仰头对仍立在石桌旁的她笑,“早就想请姑娘下棋,今日不知姑娘可否得空?”
“又下棋?”
顾止微笑着,“同师弟下过了棋,却不愿同我下,这是什么道理?”
她一时语塞,失笑,“并不是不愿……”
无奈摇摇头,在顾止面前落了座。
顾止:“阿良,去给姑娘拿个软垫,石凳凉。”
阿良领命,诺诺跑开。
院中人手上忙着各自职责,看着一派有条不紊,实则暗地里全在注意这边动作,无不拿余光偷瞟。
这女子当真是得了少掌门欢心了,连软垫都替她想着。
顾止又道:“取些桃花酿来。”
南琼霜一愣:“要喝酒吗?”
顾止:“姑娘不必,我今日想用些。”
二三盏纸灯笼被摆在石桌脚边,错落荧荧,桌上摆了一支白釉莲瓣烛台,侍仆们端着棋盒无声跑来跑去,一樽酒坛子被搬来搁在两人脚边。
火寸条一擦,一星燃烧的火苗,照亮顾止隽雅眉眼,他手掌拢着火,将蜡烛小心点燃。
“姑娘想要黑子白子?”
“白子。”
顾止将装着白子的棋盒递过来,指间执着黑子,在棋盘边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