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远野看了一眼对面亮着灯的房子,把窗帘拉上,问他:“是不是对面人家?”
“应该是,刚刚哭得好惨,一直在喊’哥哥救命’。”喻珩窗帘缝里挤了眼,满脸不放心,“不会有事吧?”
付远野知道大概又是白川半夜惹祸了,他见怪不怪,只是也很无奈。
“没事,不要紧。”他弯腰拾起茶几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拆了一对小号耳塞给喻珩,“戴着睡。”
喻珩接过,但看起来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站在窗口想去拉帘子看个究竟。
付远野见他脸色有点白,觉得他应该是真担心孩子,于是声音难得地放缓了些:“小孩故意喊的,不要紧。”
“真的?”喻珩将信将疑。
“真的。”付远野不知哪里来的耐心,“他就是白川,你明天就能见到他。”
喻珩听他这么信誓旦旦说了,才安下一点心来回到沙发上睡觉。
他歪在沙发上把耳塞搓细了往耳朵里塞,塞到一半又拿出来,看着站在卧室门口昏暗灯光处的付远野。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喻珩困得流眼泪,打了个哈欠,但也先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喻珩,比喻的喻,王行珩,十八岁,在宁大艺术院读大一,有个姐姐,爸爸是商人妈妈是老师,电话是——哦这个不用说……你呢?叫什么?”
大概是真困迷糊了,什么都往外秃噜。
付远野定定地看着他没骨头似的一点一点歪下去,又慢慢闭上眼,连发顶的卷毛都耷拉下来安眠。
最后,在喻珩彻底进入梦乡前,他终于淡声:
“付远野。”
不重要的年纪,没有在上学,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爸妈。
他只有一个名字。
叫做付远野。
“付……远野。”
睡梦中的喻珩好像又清醒了一瞬,脸颊蹭了蹭沙发的靠枕,嘟嘟囔囔不忘捧场地夸赞。
“……很好听的名字。”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