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赞助的材料在实验里惊人的消耗速度,唐星野就有点心痛,同时又有点头痛,又要做ppt给赞助商画饼。
还有骚扰狂的事,早不来晚不来,赶在他最忙的时候……
时间不够用,一天为什么没有72小时。
唐星野捂住有些疲惫的眼睛。
季沉看到他的动作,问,“怎么了?”
“被钱包刺痛,”唐星野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不想看余额。”
带着孩子气的发言让季沉失笑,“这好解决,我给你买。”
再加一个赞助商,唐星野脑子里立刻开始飞速计算,这笔新的“资助”又能支撑多久。即便有人兜底,他在生活和实验上,似乎总也摆脱不了那股精打细算的穷酸气。
正想着,一股清冽的雪松缓缓笼罩下来,温和地落在他的肩颈发梢,没有丝毫侵略性。
奇异地,唐星野紧绷的神经像是被温柔地抚平,悄然舒展了几分。
季沉看唐星野还捂着眼睛,笑着问,“现在能正眼看吗?”
唐星野:“不能,我嫉妒你太有钱。”
季沉:“……”
季沉握住唐星野的手腕,轻轻将那遮眼的手拉了下来。唐星野绷着雪白的脸,嘴角的弧度下降0。1像素。
季沉的指腹却忽然蹭上他纤薄的眼皮,温热的触感轻轻揉过,本就敏感的皮肤,很快晕开一片粉色。
唐星野下意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季沉,视野里带着水汽。
季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给你做眼保健操,恢复视力。”
唐星野:“……”
真是神奇。
季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厌倦刺激、危险。
唐星野看起来和这两个词完全不搭,却挑起他的情绪,他的痛觉,他的躁动。
温顺任人揉捏的样子让人想起漂亮的布偶猫。
现在布偶猫不高兴,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放手,我要走了。
季沉略感遗憾,好不容易能跟小猫独处,结果对方玩腻了,转身又要跳进其他人的怀抱里。
班里的同学正在排练节目不知是谁先注意到了窗外那道静立旁观的身影。
来人乌发肤白,站在那里就是一副水墨画,带着疏离又惊心的美。他眼眸淡淡地望进来,看不出情绪,却让所有无意间对上视线的人心头一跳。
一时间所有人都卖力地表现自己。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微妙的、想要被认可的紧张感。
仿佛他不是偶然路过的旁观者,而是手握晋级名额的隐形评审。
排练结束,众人气喘吁吁,眼睛很亮等着对方点评,却发现唐星野的目光并未移开,依旧定定地望着场内某处,眉头微蹙。
“怎么了?我们的表演哪里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