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走后我一直挂念着你,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伯父可还安康?”
扶月清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着时榴眉头皱起,随后开口问道:
“时伯父时伯母没有陪你一起来吗?你怎么也会寄居在清越书院?身边怎么也没带个人跟着照顾?这里的条件又不是很好,若是没遇上我,你住的不适应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时榴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知道他是真的在不满自己的举动,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面对扶月清一直都有些面对长辈般的紧张。
所以低下头示弱道:“镜冰哥哥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爹娘请示过了,得到了他们的同意我才来的。此次来也是为了寻我在京城的好友,只是他最近有要事缠身无暇顾及我,待他处理好了那些事情,我便会同他一起。”
扶月清听他说完这些手掌不自觉地抓紧: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他转身准备离去,走前对时榴交待道:
“京城不适合你,若是没其他事你还是早日回去吧。你在扬州待的好好的……有什么朋友还值得你特地寻来?
若是住不惯就不要任性,不要忍着吃下这些你不该吃的苦,毫无意义。”
时榴心里却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很认真地在回答这位旧时的玩伴:
“好,我知道了。”
扶月清是他家先前雇佣的一位抄书先生带过来的孩子,在此之前他们父子俩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状态。
那位先生身份听过也不简单,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会流落于扬州,他为了抚育扶月清受雇于人,靠着替别人抄书写字挣一些零钱来维持生计。
但是这些钱勉强只够满足他们父子俩的温饱,别说供扶月清读书了,有时候就连扶月清自己也得去打打零工来维持日常的开支。
后来时父偶然有一次见到他的父亲带着他一起做工,看着扶月清在自家后院一边抄书一边学字。
正赶上那时的时榴对学堂有很大的抗拒心理,因为学堂里的人全是扬州各个有头有脸的公子哥,甚至还有从京城来的世家公子,他们因为喜欢江南的坏境特地来此上学,时榴作为商人的孩子被亲爹强塞进去读书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排挤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的是,那些同学居然更过分,虽然不是排挤孤立,但总是组团凑过来骚扰他。
比如在他读书的时候在他桌子上放满小零嘴占据时榴那些书本的位置,在他下学之后还喜欢强拉着他去那些歌楼开个小隔间,由于几位小少年胆子还没有大到干什么大事,就知道在那吃零嘴投壶,经常害得时榴回家太晚被家里人责问。
那些公子哥个个都有自己的伴读,动不动一群人围在一起不学无术。
因为人多倒还挺有气势,时榴是班上年纪最小的还有点怕生,所以一直很羞涩感到有些放不开,于是在面对那些人的请求和邀请时也不会拒绝。
虽然在时榴口中同窗都对他很好,但时父一直都很担心他在受人欺负,打算也给他找个伴读。
不需要帮着他学业上的什么,但一定得好好保护他的安全,有什么事及时向自己禀报,不然按照时榴那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时父断然不能放心让他继续这样待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