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霜还没缓过神来,江黯就已经牵着她的手跪在了蒲团上,在二叔的声音中,两人捏着手中的香火对着祠堂拜了三下,旁边有不少起哄笑声,窸窸窣窣的,听不太清,反正来来去去就那几句——新人拜,新人拜……
听了十来句,温令霜的耳垂红得不行。
将香插入鼎中,江黯绅士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两人双双退到旁边。
温家祭祖的流程没那么快,全家族都要祭拜,一来一回得好几个小时,温令霜站了几分钟有些站不住,恨自己没穿平底鞋出来,脚正酸,突然感觉身子轻盈,脚步的酸胀感瞬间消失,低头望去,就看见一只大掌正落在纤盈的细腰上,大掌轻轻用力,她整个人就不自觉的往上提了起来。
“失礼了。”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但我想这样你会好受点。”
他的力道稍大些,几乎能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温令霜几乎没有跟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过,这样的贴合、这样的相拥……
她心乱如麻,抬头望去,发现江黯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脖子……红了。
肉眼可见的红。
三十一岁的男人,没接触过女人吗?怎么会简简单单的拥抱会红成这样。
江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燥热,从昨天住进温家老宅开始,这身体就时不时发热,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体质,恐怕已经进医院做检查了,所以归根到底,发热的原因是怀中的女人。
身躯娇软,明艳温柔。
明知道在这么多长辈面前做出这样的事不太规矩,却还是不忍看见她因为腿脚酸痛。
腰部的力量加大,她整个人更舒服,也与他更亲密。
在庄严肃穆的祠堂里,在新人礼的加持下,无数的情绪在滋生蔓延,好似有些事在上香的那瞬间已然变得不同,犹如春雨霏霏入梦中,等回过神来时,雨水已润进肺里、心里、五脏六腑,无处躲藏。
站在对面的谭竹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摁下快门。
两人第一次相拥,青烟袅袅,金色的光从祠堂正面照进来,斜斜的落在两人身上,周围人头攒动,声音嘈杂,他们却像与世隔绝,连身高都般配到令人惊叹的地步,再加上这身装扮,宛如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恩爱夫妻。
站了一个多小时,祭祖总算结束。
接下来温家还要大摆晚宴,宴请多方亲朋好友。
温津叶向降价递了请帖,大约下午五点左右,江家的车子就出现在温家大门,均是价值上亿的豪车,有好几辆温令霜都买不到,趴在窗户看着江家人,数着人头。
一个、两个、三个……
来了二十多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好几个说出来都是能上历史课本表彰的。
谭竹跟她一起趴着看,说道:“你夫家来人了,还不下去?”
温令霜皱眉,用手捅了她一下,“别玩这套。”
谭竹嘿嘿笑了两声,“过几天你也得去江家祭祖,在温家你们是新人,到江家,你就是媳妇啦。”
“你好封建啊,什么媳妇!”温令霜扭头看她,“我可不打算跟公婆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