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不是在问。
因为在江家,他已经不需要过问任何人的意见。
他说,就是要定他去西海。
江祁一下子慌了,怒不可遏的瞪着江黯,还没说话,姚菲就笑,“江黯,哥哥们就是跟你开玩笑,西海那么荒凉的地方,你哥哥吃不消,哎呀,你说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谈工作干什么,咱们谈发布会的事。”
姚菲扭头看着江老爷子,“时间就定下周三,好日子,大吉,除了跟祭祖日撞上,没别的缺点。”
江老爷子摸着手中的拐杖,精神矍铄,在听到祭祖日时,语气平淡,“这事很早以前就谈过了,旧规矩总是要为新人让路的,他们婚姻幸福,也是江家福荫,倒是你们,连着为小辈操办发布会、祭祖,辛苦了。”
姚菲皮笑肉不笑,“不辛苦,应该的。”
她慢慢扭头看着江黯,说道:“作为父母,该为子女分忧。”
江黯与她直视,上位者的气场强大至极,即便他只是坐在那,姿势并没那么端正,却以慵懒之姿抵逼人之势,眉眼往下压,一字一句,“多谢,姚女士。”
姚菲攥紧手心。
姚女士这三个字,说出来都像在打她的脸。
她看了一眼江寒禹。
江寒禹饮茶,像是早已经习惯江黯的这个称呼,并无太多动静。
姚菲指甲刺入掌心,将周围的肉刺得发白,只能将那口气活生生咽下去。
来日方长。
这么多年,她没抓到江黯一个把柄,只要温令霜进门,就算拿捏住他一个把柄,不管他喜不喜欢她,夫妻总归是一体的,为了利益、为了面子,他必须得妥协,到那时才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时候。
胡同里安静,房间更是多不胜数,老爷子让几个小辈吃了饭住几天再走。
顺便把江黯叫到自己房间,将祖传的翡翠玉镯交给江黯。
说是江家几百辈人传下来的传家宝,给未来孙儿媳妇的。
翡翠通透,一看就是极品。
小时见奶奶戴过,现在要过渡给温令霜了。
她那小手。
戴上应该很漂亮。
“姚菲的话,你不要过分在意,她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改不了。”江老爷子缓缓开口,“你看在她对江家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做什么事留点余地。”
江黯点了点头,收好翡翠朝着门外走去。
江老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江寒禹小时候。
这么出色、这么挺拔、这么有能力……偏偏不是从姚菲肚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