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好,都扔了。”姝云哽咽,愣怔着望着一处,无力地说着,“扔了。”
姝云心力憔悴,“哥哥,我乏了,想睡一觉。”
萧邺看着哭成泪人的少女,有一瞬,想将她弄哭,哭得昏天黑地,不知时辰。
因他而哭。
她的悲喜,皆是因他。
萧邺不急,带着一丝克制轻抚她的发顶,离开了屋子。
屋中归于宁静,姝云伏在案上,怔望着同一个方向,眼里不知不觉盈满了泪,簌簌落下。
团团从小窝里出来,在姝云脚边走来走去,翘起的小尾巴扫过她的裙裾。
团团叫着,跳到绣墩上,仰头瞧向姝云,忽然跳到她的膝盖上,叫声软糯糯。
膝间多了只小猫,姝云擦了泪,“你也来安慰我。”
团团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掌心蹭了蹭,姝云抱着团团躺在软榻上。
姝云在心里劝自己放下这段感情,一闭上眼睛,与郑邵玖的点点滴滴浮现,或笑,或闹别扭。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姝云伤心欲绝,心脏像是失去一处,空空的。
姝云挣扎了很久,将郑邵玖曾赠她的东西全部找了出来,用帕子包在一起。
琼枝寻来一个铁锹,在园子里的树下挖了个坑。
姝云蹲身,将包袱放进土坑里,她看了良久,痛下决心,吩咐琼枝道:“都埋了吧。”
闭眼的那刻,眼泪流了出来。
半晌,姝云终究还是不舍,伸手去刨快填好的坑。
“姑娘……”琼枝忙拉住她,姝云拿过小铲,铲开覆土,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粉玉桃花吊坠。
姝云长舒一口气,沾了泥土的手小心翼翼捧起吊坠,放在心口的位置。
留一个吧。
就留一个。
*
翌日,萧姝安来蘅芜苑看她,姝云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对任何事情也提不起兴趣。
“太突然了,你跟表哥两情相悦,谁知竟是这样的结局。”萧姝安叹息,惋惜道:“可怜的一对鸳鸯,就这样散了。”
姝云昨儿缓了一夜,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忘记,偏生萧姝安这一提,她心中不舒服,“二姐姐,别说了。”
萧姝安轻轻掩唇,好像方才是无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