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黑市交易日,纪扶扬都会骑着自行车来县上,而之前一直住在县小院的许姐则会去村里陪微生。
毕竟相较于能说会道,唱念作打的纪扶扬,许姐还是太老实了些。
……
时间一晃就到了1972年的春节。
除夕前一天,微生和纪扶扬收拾了不少东西,当天下午就骑着自行车去县小院与许姐一道过年去了。
这两年,纪扶扬挣了不少钱,也给微生和许姐买了不少东西。在发现微生对他买的那些东西都兴趣缺缺的时候,就缠着微生问了一回她喜欢什么。
微生随口说了句‘真金白银’,于是从那之后,纪扶扬还真就一门心思的折腾黄金给微生。
今年过年,也不知道纪扶扬从哪掏了一支丑了吧唧的金镯子,非要亲自给微生戴上。
就没戴过这么丑首饰的微生被纪扶扬从身后抱着,又怕用力再伤到他,只得不情不愿的由着纪扶扬将那丑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又丑,又重。
嫌弃两个字都快要刷屏往外溢了。
半夜,发现纪扶扬睡个觉又不老实的扯来抓去,见他抱着被褥从自己左边转移到右边,微生困得紧也没理他。等早上醒来发现原本戴在手腕上的丑镯子此时戴在她脚腕上时,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的一脚将睡在旁边纪扶扬踹到了炕头。
大过年的给我戴脚镣,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微生踹了,纪扶扬倍有经验的抓住微生踹过来的脚丫子,不由又将微生拽了过去。
这会儿两人在炕上的姿势还挺有艺术观赏性的。
就电影里包租婆飞身一脚将人踹飞,对方弓着虾米样的画面。
不过画面不是静止的,贱到没边的纪扶扬双手抱着微生的脚,先是对微生露出一个贱嗖嗖的笑,随即就低头张嘴做势要咬微生的脚指头。
微生见状直接伸出另一脚踩在纪扶扬头上。一个用脚往上推另一个的脑袋,一个努力低头非要来咬人脚指头……
然后起了个大早,包了两盖帘饺子冻在院子里的许姐转身回屋时,就看见东屋睡懒觉的两个人不光起来了,还又打在了一起。先是笑着摇了摇头,后又去仓房拿了些木耳准备蒸上些吃。
烧柴烟灰大,多吃些木耳能清肺。
而对于从小打到大的这两人,许姐不光早就习惯了,且都已经学会视若无睹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见纪扶扬又欠欠的用筷子抢微生夹到碗里的菜,拿自己勺子盛微生碗里的粥时,许姐还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
一,二,三!
三个数后,不出许姐意外的是纪扶扬又被拧着耳朵,拽掉了下巴。
然后微生与许姐安心吃饭,时不时的看一眼下巴脱臼的纪扶扬。等到纪扶扬威胁着要将口水滴到微生袜子上时,微生才冷哼一声,将下巴给他归位了。
初五那天,镇上放露天电影。
听说这事后,纪扶扬就催许姐早点做晚饭,晚上一块看电影去。
微生不耐烦去,却仍旧被纪扶扬扯着胳膊抱着腰的拽出门了。
见许姐一个人拿着三把折叠椅,微生又甩开纪扶扬让他有点眼力见。
一时,三人去了放电影的地方,发现这会儿早就已经来了不少人。
按微生的意思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偏纪扶扬那个脸皮厚的非要拉着微生和许姐往前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