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答了一语:“洒家本也不曾多想什么,只管是个随遇而安,走得哪里算哪里……而今又从军去,杨制使?”
杨志看了看鲁智深,又看了看苏武,说得一语:“我这黥面在脸,胎记也在脸,走到哪里都教人一语道破来路,东平府与大名府,咫尺之遥,何以藏得住身……”
苏武立马就答:“这有何难?阳谷县如今有个景阳寨,不说杨制使,哪怕是这二龙山的寨子里有哪些人无路可走,一并都去,杨制使只管在景阳寨安身,只待剿贼战起,就往军中厮杀,如此有何不可?”
苏武也知道,这两人要去就同去,一个不去,另外一个自然也就不会去了。
也好在两人如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牵挂,只有身份上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两人本就是正儿八经的军汉。
杨志听来苏武一番话语,再看鲁智深。
苏武也懂,两人拿主意,却又都不好来说,只怕另外一个人不同意。
苏武直接开口:“这般,二位速速收拾了寨子,夜里就下山,人多而行,夜里方便……”
林冲立马也说:“那我这就帮着去收拾。”
可见林冲当真也想鲁达与他一起同在军中效力。
鲁智深也看杨志,大概是感受到了什么,只答:“既然杨制使有心投军立功,洒家便也不愿多做打家劫舍的事去,那就莫要犹豫迟疑,走,收拾去。”
说着,鲁智深当真起身就去。
还是鲁智深行事来得洒脱……
杨志闻言,脸上已然有笑:“只怕提辖不愿呢,既然提辖也有意再投军,再好不过……”
苏武听得哈哈大笑:“二位本也皆是好军伍,而今再投军,岂不就是老天注定之事,更是一身本事有了用处。”
却是鲁智深转头一语:“晚间吃上最后一顿酒来,再出发!哈哈……”
“如此甚好。”苏武点着头,心中早已大喜。
这般场面就可以了,倒也不必是那种什么纳头便拜,人心之上,只在来日,日久生情,都是豪爽汉子,只要苏武真心实意,来日定然是个兄弟齐心。
就看山寨里热闹起来了,也听外间鲁智深呼来唤去之语:“这都是什么破烂物什?不要了不要了,只带些贵重有用的,都扔了去,到时候一把火都烧了去……”
那边也是杨志呵斥:“这么多东西你带得下吗?此番奔的是好前程,几副破碗筷,背去六百里作甚,不要不要……”
还听鲁智深在喊:“都烧了,烧光,省得旁人再来此地占山为王,往后还要来进剿,麻烦得紧!”
“把那寨墙也翻了去……东西少带,砸墙去……”杨志也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