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奚看出她的窘迫,笑了一下,笑容不算明显,又藏在口罩下,言书并没有看到。
他从车里取出瓶装水,拧开瓶盖才递给言书。
言书接过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她急忙缩回手。
秦砚奚没多说什么,撑伞,带她往阴凉处走,边走边问:“第一次出事故?”
“嗯。”言书喉咙干得发紧,一开口就咳了两声。她局促地低头,“咳咳那个,您的车…”
“保险会处理。”秦砚奚看了眼手表,“倒是你,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言书摇头。
她攥紧矿泉水瓶,塑料瓶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今天谢谢您。”
“无妨。”秦砚奚偏头咳嗽起来,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愈发沙哑:“不是你的错。”
言书不自觉地向前半步,关心问道:“您生病了吗?”
秦砚奚微微怔忡,抬手将口罩往上拉了拉,声音闷在布料后:“嗯,小感冒,喉咙有点儿难受。”
言书想起她早上出门背的包里面有未开封的润喉糖,于是她顶着太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旁边,抓起润喉糖又返回:“我这里有……”
“谢谢。”秦砚奚低声说,但随即又温和地拒绝,“你留着自己吃吧。”
可下一秒又抑制不住地咳嗽。
言书看得心头一揪,也顾不上矜持,直接掏出润喉糖递过去:“这个很管用的,您试试?”
秦砚奚垂眸看着润喉糖,又看向言书。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不加掩饰的关切,像是林间的小鹿,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
半晌,秦砚奚伸手接过,两人指尖再次相触。
这次言书没有急着躲开,而是轻轻将糖推入他掌心。“薄荷味的,会舒服些。”
“谢谢。”
言书脸一红,结结巴巴说,“我、我过去给我嫂子打个电话。”
她走到另一侧,拨通嫂子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嫂子一听就急了:“你没经验,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言书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转头看向迈巴赫车主,他站在一旁,口罩下的表情看不真切,但他明显吃了薄荷糖,饱满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下。
好性感哦。
言书想。
要是能看到他的脸就更好了。
“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言书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最近流感很厉害。”
秦砚奚摇头,看到言书泛红的耳尖,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家里有药。”
“哦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