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底下的触感也不太对劲。
……
靠,他怎么扒人家身上了。
长青弹射往后,后背登时撞到了墙上。但他也顾不及疼,只是在心里猛烈审判起了自己的睡姿。
现在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睡着了,而且睡得不浅。
救命。
长青身体,特别是残留有另一个身体温度的手脚都麻了。
屈黎此刻一动不动,像是也被吓到一般。
而外头敲门的人更仿佛是听到了这动静,竟直接开始唤人名。
“长青。”是村长的声音。
长青也顾不上太多,正巧屈黎抬手看时间,他一咬牙,直接拉过屈黎的手,盯着那表上的凌晨三点,陷入沉思。
村长这个时候来,绝不是叫他们起床的。
昨夜那户亮灯的屋子,估计就是村长家。
这会儿,刚过子时禁忌,村长恐怕就是来找他们确认行程的了。
担心说话会被听见,长青不能和屈黎说这个想法。
他眼睛一转,抬手就把头发弄得稀乱,还在自己面颊上捏了两个红印。然后眼一眯,嘴微微一张,看起来完全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屈黎就这样瞧着,鬼迷心窍般在长青跨过他时,伸手捏了把长青的脸。
……像受惊的猫,长青猛地瞪了他一眼。
旋即很紧张地抿紧唇,跟作贼似的下了床。
留在屈黎一人仰躺在床上,嘴缓缓地上扬。
长青吱呀一声推开了门,被外头站着的村长吓了一跳。
老人穿戴整齐,像是未曾安寝。苍老的面容与骨瘦如柴的身躯浸在黑夜里,更像一棵扭曲的枯树了。
“阿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长青揉了揉眼,透过指缝打量这个老人。
“还在睡呢,夜里村里又地动了,我怕你害怕。”老人弯着腰,嗓音低哑:“刚刚屋子里是什么动静呢?”
“哦,我被您吓了一跳,从床上滚下来了。”长青不好意思地笑道:“地动吗?可能我睡得沉,没感觉到。”
地动?他们在山上离得也不远,地动不可能毫无察觉。
长青直觉村长是在借此诈他们,不得不说,是个很油滑的理由。
他察觉到村长企图往里望的视线,连忙开口:“叔,我朋友睡得比我还沉,现在都没醒呢,您别管他。”
村长不知是信了没信,也不动作,两人无声地对峙半晌。
直到长青幽幽打了个哈欠,村长才动,第数次叮嘱道:“守好规矩,切莫触了山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