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子有蹊跷,分明他们四个人在一块,他和屈黎完全没有听到这对母子间有任何沟通,但阿布却像是接收到了某种无声的信息。
要么就是在阿布出门前,他母亲和他说过什么,要么就是他们有特殊的沟通方式。
无论哪一种,都不对劲。
他们心照不宣的是什么?
长青眼神一沉,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阿布的背影,随即快步追了上去,温声问:“你妈妈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阿布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我妈妈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呀。”
“哥哥你听到了什么吗?”
“这样吗?我就是看她喊你,以为是担心你跟我们一块走呢。没事就好,今天我们搞完会亲自把你送回家的,放心。”
长青斟酌道,每一句话似乎不只是在说给这个小孩听。
阿布嘿嘿地笑了两声,挠挠头没再说话。
他今天要带着两位哥哥去见寨子里最老的奶奶,住在远离寨子中心的地方,必须早些出发。
不知走了多久,长青正觉得路上的景观逐渐变得同质化时,眼前出现一口被青苔覆盖的古井。
井口不大,但周围的泥土被踩得发亮,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水。
阿布:“这就是我们寨子里打水的井哩。”
经过时,长青特意凑近了些。他探头往下面望了望——井很深,只能看到一片幽深黑暗,仿佛一个无底深渊。
但诡异的事,仔细听,长青竟然隐约听到了河流汹涌的声响。
“走了。”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猛地将他往后一拽。
长青这才回过神,惊觉他与这口井离得有些太近。他刚刚好像为了听到井下面的声音,几乎要将半个身子贴过去。
他是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的?
长青对此毫无印象,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直蹿上来,他反扣住屈黎的手。
“谢谢。”长青低声道谢,快步与这口邪门的井远了些。
只是在走了没多远,井底的水声逐渐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条暗河的走向,蜿蜒向前,与昨夜那咆哮的大河汇聚。
他回头,看向一个方向,直觉那山谷应该就在附近。
但是收回眼时,长青的余光隐隐约约地瞧见那口井上,似乎坐着一个白影。
长青身体一僵,喉咙发紧。
“怎么了?”屈黎察觉到长青的异样,低声问。
但长青没有回答,他收回眼将屈黎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默契地牵着,谁都没再说话,也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直到前面的阿布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手,默契地装作刚才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