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黎的目光落在身上如有锋芒,刺得长青由心生出一股烦躁。
他厌恶他的本性出现在任何人眼前,也厌恶所有看到他本性的人。
可他厌恶屈黎吗?
长青却下不定结论。
“上车。”屈黎忽地抛来一个圆圆的物体,打断了长青的出神。“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里离家还有段距离,我载你一程。”
长青错愕地接住,发现是一个还带着温度的头盔。“不用……”
屈黎:“徒步走回去再发烧怎么办?”
……
长青没想到屈黎还记得发烧这件事。
他望了望前途的黑暗,沉默半晌后坐上了车。
就是这车的后座设计太过诡异,长青坐上去后发觉他的身体离屈黎有些太近了,想要后挪,却一动就悬空。只能用一种前身贴近,过分亲昵的姿态才堪堪坐稳。
互相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一下梦回昨夜的打斗,一时间两人身躯都僵硬了。
屈黎莫名口干,他舔了舔下唇说:“把头盔戴上。”
长青把头盔在手里摆弄半天,最终给递了回去:“还是你戴吧,司机注意安全驾驶。”
其实是这个头盔充满了屈黎的气味,太过于有侵略性,惹得他浑身不自在。
屈黎被回的一愣,但不伸手接,严肃道:“在我这,乘客的安全比司机重要。”
“真出事了,把车费烧我坟前就行。”
说完他不等长青反应,挑衅似得闷了一脚油门。
这是冷笑话?虽然并不好笑,但居然是从屈黎嘴里说出来的?
长青怀疑是不是太冷了,他神志不清出现了幻觉。
争不过,他无奈把头盔戴上,寒冷瞬间被另一个人残留的体温驱散大半。
就是头盔偏大,戴着有些累人。
“抱好我,小心摔了。”屈黎又道,声音通过身体的震动,透过头盔才传入耳中,朦朦胧胧,有种陷入水中的温和感,叫长青悠然生出阵困意。
他嗯了声,试探着将手环在前人腰间,后逐渐抱紧。
这一路,长青抱着个移动大型火炉和挡风板,再冷的血也化了。
以至于到出租屋楼下,松开屈黎时他居然被风吹着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