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尹瑎离开。
但他直到消失于尽头前,都还一步三回头地盯着长青和屈黎,一双狐狸眼里闪着精光,遥遥传来一句:
“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有事?”
长青心笑:管你这狐狸什么事,嘴怎么这么多?
越问就越让他回想起刚刚平地摔进屈黎怀里的尴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
寻了个落脚的房间,长青总算从刚刚的尴尬中缓过来些。
主要是另一位当事人过于平静的样子,显得他一个人乱想很自作多情。
他方才一路上犹豫,“演戏”一事究竟要不要和屈黎说。
但最后,这个想法还是被他无声咽回了肚子。
但是……
长青悄悄抬眼看已经走到前面的屈黎。
房间里光影憧憧,刻画出屈黎高大的背影,衣服褶皱凸显出身体的肌肉起伏,这无疑是一具很赏心悦目的人体。
他有些私心。
“演戏”一事有些麻烦,他要拿自己饵,就不可避免地会陷入窘境,会很狼狈,很不美观。
他不愿面对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让屈黎看到。
这样复杂的情绪,长青不敢深究,只能压在心底。
想着,他嘴角弧度轻轻滑落,眼底带上些许落寞。
但一进屋,他还来不及悲伤,就又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张床
床。
长青蓦地止住脚。
才想起之前那间双人房是人机管家现搬现造的,可现在这里都成一栋死宅了,那人机管家早不知道去了哪。
“一张床,怎么睡?”长青问。
他刚刚还在对着屈黎的身体发呆,结果转眼两人就要睡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
或许是他的表情过于错愕,屈黎扬眉停下放东西的手,看过来:“你没和别的男性睡过一张床?”
这话问得,好像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是什么正常不过的事。
好吧,长青承认对于直男这的确正常。
但问题是他不是啊。
自打高中认识到自己偏航的性取向,别说男的了,就连他前男友都没和他睡过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