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约定俗成的事,好像没人想过,如果这五条线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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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脉上一次聚首,已然是建国初的事。这一次,丝绸绣金的邀请函更显隆重。
但汇聚的地方——林宅,全然一幅被官方接管后的萧条景象,给这场讨伐会增添不少荒唐意味。
正前面,绕过喷泉造景就是正门,两个黑衣人站在门两侧,朝要进去的人示意拿出邀请函。
虽然还隔着段脚程,但长青突然意识到他忘记和屈黎沟通,要让屈黎以什么家属的身份进入林宅了。
当时他灵光冒的太突然,屈黎也同意的太轻易,后面两个人又忙,压根忘记了这件事。
怎么办。
长青朝屈黎靠了靠,为了防止前方的人注意到,他特意将动作放得轻微,背手扯了一下屈黎的衣摆。
屈黎感受到动作,微微垂下一点头。
他澄澈的浅黄色眼眸就这样撞上长青的视线。
长青眨了眨眼,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突然想起当时问出:“可不可以带家属?”时的心境——是想让屈黎假装他对象来着。
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流过,带起一丝微妙的怯意。
不能说,这太冒犯,也太荒谬。
长青很早就明确他的性向,也谈过男友。
所以这件事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屈黎不一样。
长青看着屈黎的脸——很刻板印象的直男样,剑眉星目,平日说话做事也都很直接。
所以他在心里默默追加了一句:“铁直。”
只不过因为有时人过于好,而徒给他添了心乱。
屈黎作为朋友已经完美,作为恋人也肯定不会差。
可这不是长青该考虑的事,他额角一跳,忽然很想穿越回去看看当时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但眼见着门口就快要到了,长青脑子飞速运转,想到一个眼下最合适也最不冒犯的称谓。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哥。”
他的声音有几分冷,也听不大出情绪。
屈黎下意识挑眉,又凑近了些。
只见长青一说完便拉开距离,眉眼平静地注视前方,仿若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装模作样。
屈黎的耳朵被气流扰得有些痒,长青方才的话,像一条小钩子,牵着他的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扬了。
他嗯了声,连同笑意一齐消散在胸腔的震动之中。
抵达门口,长青一咬牙把那一张邀请函递过去,那黑衣人接过后翻来看了看,又抬头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神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