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有所感的,他一眼瞧见那人——靠在昏暗走廊墙壁上,上半身向前倾斜,背却仍旧挺直。
长青没有犹豫,唤:“屈黎。”
旧电影里的人回应般望来。
一双熟悉的浅色眸子叫长青悬着的心怦然落地,他尾音不自觉地上扬,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欣悦和习以为常。
步子也愈发快,直到带上小跑。
完全没留意到脚下那红毯折起一个体积可观的皱子。
长青前脚打后脚,整个人毫无预警地往前栽去。而身体悬空的瞬间,他的脑子还同脚留在原地。!
不好。
但他来不及过多反应,只能双手往身前一伸,求不要脸着地,摔得太狼狈。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是胳膊下隔着布料传来令人心惊的灼热触感。
是屈黎的手,安安稳稳地承住了他的重量。
而他的手下触到的也不是地面,反倒略软,微微鼓起,手感还不错……
等等。
长青呼吸一顿,目光一寸寸从红地毯上移,直到他看清自己手放在哪儿后,脑中轰隆隆地像驶过一列火车,将他的表情碾得稀碎。
那分明是屈黎的胸肌。
艹,长青立马松手。
但他又忽略了,眼下他能站着,全凭他这双手。不松还好,两人间起码保持着半臂距离。
一缩,长青只觉得整个人又往下落了几分,那最后一点“安全”距离也报废了。
屈黎也没想到长青会突然松手,手忙脚乱地去接。他为了撑住长青,手又往前搂的更深,更紧。
两人就华丽丽地栽在一起。
至此画面诡异,从远处看,屈黎几乎是将长青按在怀里。
从近处看,长青整个头磕在他才移开手的胸肌上,这下总算不吭气了。
早知如此,他还松个屁手!
……
屈黎将长青拉起来,就见他自脸皮底下渗出血一般的红,衬着整个人分外鲜活。
就是头发乱的不像样,表情也羞愤得过于明显。
屈黎一瞬失笑,又飞快压住嘴角:“还好吗?”
“嗯。”长青撑着屈黎站直身,撇开头,声音闷闷的:“今晚我会住在这里,你有事可以先走……”
“暂时没什么事。”屈黎盯着长青凌乱的模样好一会,心里痒,还是伸出手把长青有些歪的衣领理正。
顺带,他挼了一把长青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
头发的发质倒是软,残留于手心酥酥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