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极好的,”长青动作迅速,从兜中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纹样的截断,摆在地面:“您可知这纹样是何物?”
蚁群很快在是纸上汇聚,它们效仿之前在墙壁上模仿墙纸的手段,用身躯将花纹复制下来,运到林叔良的手心。
林叔良静静抚摸着那些蚂蚁,便是细细在看。
很快,他从齿缝间传出一声叹息。
再度抬眼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旋齿鬼藤’,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自然是从你们家的暗卫身上取的。
长青冷哼一声,转而问:“这鬼藤是你们设计的吗?”
如果鬼藤独属于林家,那说明长家村与林家脱不了干系,若不是独属,则也能挖出其他的方向来。
“这纹样的确是我们先辈所绘,属于林家。”林叔良确切道:“怎么?”
“你可知道绵州?”长青直接抛出信息,观察到林叔良很微小地抖了下肩膀,有反应。
说明认识,起码听过。
再度加码:“我在我的家乡,见过一模一样的鬼藤,你们林家去过绵州?”
“绵州,”林叔良陷入回忆,突然笑了笑道:“这个地方我好像听长辈说起过,不过那都是老一辈的事了,涉及一些……暗卫的过去。”
他一转话题:“你知道五脉是怎么来的吗?”
长青:“不清楚,愿闻其详。”
林叔良合了合眸,继续讲:“华国建国之初,政局不稳。康江杨家镇的一户农夫上山采药的时候意外挖到了些古残垣,这便是“千峰石窟”第一次出现。随后,其他石窟被陆续发掘,至70年代末,砚山龙脉确立。此后保护责任重大,国家分身乏术,决定下放部分权力,于民间选出精通文保的五大家成立组织“砚山五脉”。一家镇守一座石窟,分管当地文物事宜。”
说到这时,门外蓦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到了他们这间牢房门前。
门,陡然被大力拍响。
屈黎已经走到了门外,并开始喊长青。
每一声都喊得长青心颤,但还不行。
抱歉屈黎,他还差一些时间,他还有必须问出的事。
拍打声越来越大,铁门锁发出不堪的扭曲声。
长青不忍地撇过头,自额间滚下一滴汗。他强装镇定,让林叔良别管,继续说。
林叔良侧耳听了会,虽然不解,但还是继续了,但语速不自觉地加快:“林家最开始是五脉中最散的一家,脉系庞杂,族内争斗不休,难当重任。但国家的机遇,万不可能拱手让人,就只剩一种法子……清除旁支。”
“暗卫就此而生,鬼藤是唯一标识,仅服务于主家。”
“你说在家乡见过这鬼藤,我想,你或许是当年清洗旁支时一只暗卫的后人?当年林家暗卫确实去过很多地方,也确实有很多并没有回来。”
终于,林叔良的故事讲完了。
短短几句话,轻描淡写地说过当年,却说不尽那血雨腥风。
长青听完沉默。
林叔良再度开口:“你的家乡,具体在何地?”
这个问题,瞬间叫长青抬眼看向林叔良,眼中警惕不掩。他还是对林叔良的话存疑,所以只是笑了笑,避开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