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并没有打扫周家的庄园,安保人员盯着他,但也没强求他打扫。
谢悯坐在亭子里,感受到一种无法捕捉的怅惘。
他清晰地认识到,如果不尽快带走观白,或许观白就不属于他了。
是他的错。是他强行把观白从旧壳子里扒出来,又希望观白待他如初。
他望着安保人员,询问道:“我想见一下这宅子的主人,劳烦您帮我通传。”
安保人员询问了管家,管家见大少爷依旧沉稳坐在沙发上,上前低声说了此事。
谢悯又一次来到会客厅,这一次,管家微笑着服务,好像他是一位尊敬的客人。
管家引领着谢悯坐到大少爷的对面,又端来温热的茶水请客人用。
周容度:“方才叫你看笑话了,我家阿弟脾气怪,还请你见谅。”
谢悯沉思了一会儿:“周先生,观白不适合呆在这里。所有的钱财我们会归还的,还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周容度并未直接回答,只道:“你还是个学生,林观白已经出社会多年。他想要的,或许和你想要的,并不一致。”
“我会带走他,只要周先生的弟弟不阻拦,他会跟我走的。周先生的弟弟天(龙)人之姿,我家观白配不上。”
周容度确实不希望周扶殷跟林观白的感情加深,他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弟媳妇。
周扶殷贪玩,他不能纵着。
那孩子……身上的生命力太强了些,留下来,终究是祸端。
“他若跟你走,我不拦你们。扶殷,我会好好管教。”周容度让管家领着谢悯上楼,要带走就赶快,他不想再看见那孩子生机勃勃的双眼。
一百万的钱财被安保人员装好带回来的,谁都没去拿。管家只好暂时收纳着。
林观白睡得正香,他梦见自己睡在金钱名利的大床上,整个人几乎都要被同化,突然就有人唤他的名,一声又一声。
林观白醒了过来,看见谢悯还有点怔愣。
谢悯扶起林观白,拿起一旁的外套给林观白穿:“我们现在就走,周家大哥同意了。”
走?
林观白有点茫然,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他都打算好怎么弄钱了。
“观白,我们不要别人的东西,我们自己挣,你才二十岁,还这样年轻,我们能做好多事,别为了这个留下。”
可是他试过了,他16岁进过厂,每日的流水线整个人就如同木偶,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他把生命卖给那条固定的流水线,也只换来每月的四千块钱。
现在有一条通天的捷径摆在他面前,他没办法不动心。
“观白,你信我,我们不会过苦日子了。”
林观白不想走,可他看着谢悯的眼神,突然想起过去是快乐的,吃苦头但也有好多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