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白凝视他,神情冷冷。
周扶殷却只是替他将扣子系上了,系到最顶端,很安全,连锁骨都亲不到。
周扶殷说:“林观白,别在任何人面前轻贱你自己,你贱了,没有人会舍得不踩上来。”
周扶殷轻轻拍了拍林观白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没有下次。”
林观白要钻出去,不跟周扶殷呆在一个空间。
周扶殷从背后抱住他:“翻篇了,不准再吵,林观白,给我吻吻。”
林观白好气又好笑,方才还装柳下惠呢,现在又故态复萌。
但不知怎的,周扶殷如此行事,反倒叫林观白轻松许多。
原来他发完脾气,也可以是小事一件,没有人责怪他。他吐口气:“不给吻。”
周扶殷的手不老实,掐住林观白脸蛋:“那你吻我。”
林观白不答应:“我只是厨师,我怎么能咬老板呢。”
周扶殷想歪了,直笑:“咬我啊,咬哪里。”
林观白脸有点红:“别开黄腔。”
周扶殷把他搂到怀里:“想要你,帮帮我,我好辛苦。你摸摸就知道。”
林观白悄悄抬眸看他,周扶殷还是一脸笑意,分明没那么猴急,说话却老是急不可待。
“你自己也有手,叫我做什么。”林观白不肯。
周扶殷轻轻蹭了蹭他颈项,耳鬓厮磨:“那我帮你?”
太亲密了,林观白躲了一下,他们之间可不是能互帮互助的关系。
周扶殷的手探上来了,林观白抓住,又羞又恼:“别碰我。”
“你是桃子,”周扶殷笑,“才不给我碰。是也不是。”
一咬就一口汁,周扶殷攥起林观白的手,作势要狠狠地咬,下口却轻,周扶殷轻轻咬了口林观白食指上的伤疤,那早就愈合的伤口在周扶殷温柔的口腔里,柔软得发痒,林观白的心也痒了起来。
他别过脸去,明明只是粗浅的接触,他已经快化了。
像一颗糖,要被周扶殷舔化了,化到周扶殷的嘴里,一腔的蜜。
他用血肉换得了周扶殷一刻的甜蜜,或许周扶殷说得没错,他是一颗桃子,而周扶殷能拥有的,是一整片桃林。
他不能让周扶殷得到他。
周扶殷从食指吻到手心,吻到手腕,林观白微微仰了头,失神。
倘若周扶殷就此将他推倒,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气推拒。
这是可以的吗?这是欢喜还是下坠,是享受还是自甘下贱。
他不明白,他找不到答案,可他悲哀地发现,他喜欢有人怜惜地碰他。
他在这样亲密的珍惜里,褪去尘世的尘埃与伤悲,就只是一颗珍珠,一颗从石头磨得珍贵无比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