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站在屋檐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她想逃,却根本无路可逃。
门外婆子仍旧在不依不饶地喊着:“容姑娘!咱们都这般好生跟你说话儿了,你若再不开门,可当真就是不识抬举啦!”
许久无回应,喜乐骤停,喜气骤然翻作寒意。
那婆子声音也冷了:“姚老爷说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是他姚家的,屋是他姚家的,命也是他花钱买的!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来人呐,给我破门!今儿个我非把这小贱蹄子绑上花轿,给姚老爷送去不可!”
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纷乱沉重的脚步与木棒砸门声:
“砰!砰砰!!”
“砰——!!”
门板剧烈震颤,老旧木闩眼看支撑不住,门扇整个都在摇晃震荡。
容宁咬着牙,浑身血气上涌,脸色苍白浑身冷到了极点。
眼见门板裂缝处透出外头壮汉的黑影,她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扑向门边,双手压住门闩,竭尽全力想要稳住颤动的门板。
她一口气提到嗓子眼,隔着门扇大声喝道:
“我丈夫回来了!”
门外瞬间安静。
“什么?”那婆子惊疑不定。
容宁强压住心中颤抖,声音坚定冷厉:
“我丈夫昨夜已归,不日便会上门还账!你们谁敢乱来。。。。。。就是抢人妻、逼命债!天理难容!”
门外响起一阵低声嘀咕,似在权衡真假。
容宁死死抵住门板,心跳如擂,手脚冰凉。
只听外头那婆子冷哼一声:“你唬弄鬼呢!你那死鬼丈夫这么多年了无音讯,偏老娘一来提亲便回来了,莫非老娘还会招魂不成?!”
院外众人哄堂大笑。
婆子狠狠啐了一口,高喝道:“还没有老娘拿不下的人,给我砸!!”
话音刚落,几名壮汉立刻扬起木棒、铁杆,砸向那道早已岌岌可危的老旧院门。
“砰——!!”
门闩瞬间崩裂,碎木四溅,门板“哐当”一声碎裂倒地。
容宁被震得跌坐在地,还未来得及起身,那婆子便带着几名泼皮模样的男人闯了进来,笑得一脸恶意。
“今儿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婆子咬牙,“姚老爷说了,不上姚家的花轿就给你卖窑子里卖身抵债!”
壮汉们哄笑着围了上来,有人已伸手要来拽她胳膊。
容宁眸中划过一抹狠意,猛地一掌拍在地上,腾地起身,挺直脊梁冷声暴喝: